色的長髮彷彿被暗色浸染,在涼薄刺骨的冰冷夜風中被黑暗撕扯侵蝕著。
明明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膚若凝脂,漂亮的狐狸眼冷厲而陰沉,粉唇微微勾起,入眼便是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從夜色裡漸漸勾勒入她的視線。
男人穿著整齊端正的黑色西裝,步伐穩健輕快,若是沒有見到人,定然不會發現他的存在,無聲無息仿若鬼魅。
“小可愛,真打算回去?”男人緋色的薄唇輕啟,一雙冷而厲的眸子此刻居然隱隱掩去鋒利。
黑色的西裝襯得他更為冷俊清雅,高挺的鼻樑上駕著一副銀色的眼鏡框,墨色的短髮微微疏散,被張揚冷薄的夜風吹得微亂,但卻絲毫不減男人舉手投足間的溫雅氣質。
他說話總會從容不迫,面對她時也是溫和淺笑,站在夜風裡靜靜地睨著眼底這個嬌小可愛穿著純白連衣裙的小姑娘,雲羅不施粉黛的小臉與她眼底已然覆上的暗色格格不入,但卻奇異地勾起了男人的興致。
昨天還是個穿著黑色裹衣在地獄裡掙扎求生滿眼血腥殺戮的女人,一天晚上幹掉了一百個他培養了三年的苗子,他不過是出言戲弄道:“再讓你待下去,我這基地的苗子恐怕得被你折損乾淨了~”
卻不料,她會真的離開……
男人寵溺地撫上冷漠嗜血渾身鮮血的女孩兒**還在滴血的墨髮,忽略掉她如一隻炸毛的小貓一般的防備,薄唇上綻開一抹溫潤笑意。
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女孩的髮間為她拂去發上的雜葉,眼底覆慢淺淡溫和。
動作細緻而認真,他總是這般,一舉一動都驚為天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英國貴族才有的高貴從容的氣質。
膚色是異於常人陰鬱的病白,穿著一條白色華國風的長衫,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嫡仙,每一個動作都能入畫,那雙淺色的眸子微轉,有些興味地落在女孩兒沾滿鮮血的紅唇上,這般靡豔的色澤……真誘人呢~
雲羅殺紅了眼的眸子微微顫動,還沒有從殘暴狠厲的殺戮中抽離,直到男人低啞又清潤的嗓音若潺潺流水緩緩入耳,才讓她微微平復。
眼白上覆滿血絲,渾身痠軟,突然從極度防備的狀態裡抽除十分傷精神力,待她回神,男人已經慢條斯理地為她將發稍上沾染的雜草一一摘離。
“……溫……恆……我把他們全殺了……我……最厲害……”
她渾身脫力,小手還緊緊攥著他的白色褲腿,雲羅剛才僅僅靠著意念爬回來的。
遠遠望去竟是拖曳一地的猩紅,女孩兒原本白嫩的指尖全部被磨破,刺爛的指甲陷進肉裡,黑色的泥漿攪進肉裡,一片血肉模糊……
溫恆眼底滑過一抹無奈,俯身將女孩抱起來,她很輕,男人微微蹙眉,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琢磨著在她養傷這段時間好好給她養養身子,女孩子家,太清瘦了不好看,雖然這丫頭該長肉的地方一點兒沒落下……
“嗯……你最厲害。”男人清貴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淺淺的沙啞帶著地位的冷俊,格外迷人,仿若古佛梵音讓人神清氣爽,誘得懷裡的小姑娘眉梢舒展。
溫恆抱著渾身脫離的小姑娘往醫療基地去,他自己就是醫生,知道她是身體和精神透支過度,性子又是個極其倔犟的,這次去屠了他栽培的苗子他雖然生氣,但見她這般可憐的份上,這賬他不介意慢慢算。
“我要獎勵。”穆雲羅剛剛還虛浮的身子一顫,脫力的身子雖然還軟軟癱在溫恆的懷裡,但是眸子已然清明。
她在這裡待了三年,溫恆對她的好她自然懂,但是穆雲羅向來是個灑脫乾淨的女人,既然不能給他一個答案,那就不能吊著他。
高大俊逸的男人微微一頓,纖細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緊,白衣若雪,如今抱著她確實沾染上她剛剛殺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