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儀態,以塌上曲起雙膝,把頭埋在雙臂之間,痛哭失聲。她在心裡和自己說,只哭這一場,哭過了,就該努力去尋找真相,查出那個暗中下手的人,她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崔氏在站門外,聽到屋內的哭聲,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她嘆了口氣,哭出來就好,就怕她在心裡憋著,到時候越想越偏激,萬一做出什麼事來,後悔就晚了。崔氏就這樣一直站在門外,聽著屋內的哭聲,從大到小,再到若有若無的抽泣,終於再無任何聲響。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只是吩咐丫鬟們好好照顧李璇,就轉身出去了。崔氏回到正院的時候,發現丈夫和兒子都回來了,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愁雲密佈。
“郎君,你們這是怎麼了。”崔氏坐在李祖納身邊,輕聲問道。
李祖納長嘆了一聲,“夫人,咱們李家的禍事怕是不遠了。”
崔氏心中一驚,“郎君為何這般說。”
李祖納搖了搖頭,示意一旁的兒子說話。李琛得了父親的允許開口道:“今日有人闖昭陽殿,怒罵今上。”
崔氏皺了皺眉,“何人如此大膽?”
“王琳,河南王的妻兄,現任給事中,就是他去軍前犒賞三軍的。”李琛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毅然開口,“母親,河間王怕是凶多吉少了,您這段時間多看著點妹妹,我怕她知道了,會做傻事。”
提到這個崔氏的臉色非常不好,“阿璇已經知道了,河間王府的侍衛長剛才來過了。”
“那妹妹怎麼樣了,我去看看她。”聽到母親的話,李琛著急的站了起來,對著李祖納和崔氏匆匆的行了個禮之後,就快步向外走去。
崔氏本來是打算叫住兒子,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聲。
李祖納看了看妻子,以手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道:“王琳這廝上了大殿,就叫嚷著陛下無德,連有功的將軍都殺,更何況那將軍還是他的嫡親堂弟。”
“還沒等陛下和我們醒過神來,長廣王就惱了,哭罵著陛下,一口一個對不住早逝的先太子,連他的嫡子都沒保住。這麼一鬧,朝臣到有三分之二站在長廣王那邊,餘下的三分之一里也至少有一半在左右搖擺。要不是邊關告急的文書送得及時,這回還吵著呢。”
崔氏也覺得心驚,“郎君,你覺陛下會派人去鴆殺河間王麼?”
李祖納臉色灰暗,嘆氣道:“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不會作,可那有什麼用,長廣王也不過是給自己的逆行找個藉口罷了。陛下若要被廢,太后和陛下、太原王都會危害,就連咱們這一房也很會很麻煩。”
“其他的王爺呢?難道就由著長廣王這麼行事。”崔氏有點不敢相信。
“哼,都在想著儲存自己的實力罷了。不過,北周和突厥、高句麗三者聯合起來,圖謀我大齊,雖說形勢危機,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的。”
此時,李璇的書房內,在她的要求之下,李琛也正好說到此處,“我和祖父、父親、大哥都商量過了,如今雖說是局勢嚴峻了些,卻也不是沒有活路的。”
李璇微微蹙眉,“邊關戰況如何?”
李琛搖了搖頭,“不知道,戰事不樂觀。正因為如此,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朝內不穩,很容易影響前方局勢,到時候大齊亡國,大家都沒得跑。”
“大哥,誰說不能妄動,陛下就應該趁這個時候把長廣王給滅了。免得戰事緩解,他再出來蹦噠。”
李琛不敢置信的看著妹妹笑容淡漠的臉,他那個一向笑容甜蜜、心思柔軟的妹妹,只幾個時辰不見,怎麼變得如此冷漠。難道河間王的死,對她的影響真的這麼大。不過,他從李璇的話裡聽出了幾分別的意思,“阿璇,你是不是認為給河間王下毒的人是長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