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間地方的空白之處道:“這裡就是父皇親自給你選的地方,而且匠人都找好了,明年咱們就可以一起住進去了。咦,阿璇你不高興麼?”高紹德望著嘴角抽抽的李璇,有點疑惑,在他看來父親這個旨意下得再好不過了,為什麼阿璇看起來卻不太高興呢?
“我當然高興,真的!那你可以解釋一下這個算是怎麼回事麼?”李璇抱著聖旨,指著那一盒子地契問。
“啊,那是鄴城外的土地,父皇說女孩家大了,總要梳妝打扮,尤其你還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手裡沒錢不好,所以賜些田地給你做脂粉錢。不光這些哦,阿璇,父皇把樂平郡給你做封地了。”
李璇有氣無力揚揚手中的聖旨,“我知道,姑父寫得很清楚了。不過,表哥,我即非公主,又非王室,平白無顧的給我封地,大臣們就沒有反對的麼?”
高紹德輕挑眉稍,端起面前的酪漿慢慢的啜著,並不搭話,只是眉宇間鄙視之情盡顯,李璇見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就是沒人敢說了。
每每想到當初見到的那張聖旨,李璇都有種想要尖叫的衝動。不說那幾十頃地,就說樂平郡,那可是一郡啊!不是縣,就這麼給她當封地了,文宣帝到底在想些什麼?有了這個,其他的人啊、田啊、金銀啥的都不算什麼了。只是還好,樂平郡原是高孝琬封地內的,被文宣帝劃給她,他應該不會來咬她。
後來,李璇才知道,一樣的旨意文宣帝下了兩份,一個是由人代筆的,自有宦官去李家宣旨,而給她的這一份是由文宣帝親自執筆,由高紹德帶來的,還很體貼的加了一句,不用去謝恩了,這是當長輩的給自家女孩準備的一點脂粉錢而已。
被文宣帝這麼鬧了一出,李璇打定主意賴在河間王府不走了,她這要是回到李府,她那祖父和大伯還有李府的那些親戚能把她吃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河間王府,等著宅子蓋好了之後,和自己爹媽一直搬過去住好了。
就這樣,李璇一直在河間王府住到了新宅落成,才和自己的父母兄長一起搬到新宅中。住在王府期間,祖母和大伯母多次到王府看她,話裡話外想讓她主動將田地歸入公中,更直言,她年少無知,那樂平郡應該交給大伯父管理。
面對著這樣的祖母和伯母,李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彷彿在李府那十年的生活都是她平空想像的。看來在利益面前,親人也會變仇人的。尤其這利益掌握在一個稚齡幼女手中,更是讓無數的人眼饞。
祖母見她始終不肯點頭答應,也不心急,只帶著姐妹們日日都來王府看她,言談語笑之間,不時的敲打著她,讓她多為家族著想,不要老想著自己。他們這樣的行徑徹底的若惱了高孝琬,在祖母又一次來訪的時候,他直接堵在門口揮鞭子趕人,差點抽花了大姐的花容月貌,祖母和大伯母這才消停下來。
她在王府之中自在快樂,父親和母親確在家多被祖父和大伯責罵,讓她心中愧疚難當,一度想返回李府,與父母共擔。
卻沒想,母親還未說話,父親卻先來安撫於她,直說祖父和大伯想得太多,皇帝所賜之物,豈是其他人可以覬覦的,也不所惹來滅族之禍。直言讓她安心的住在河間王府,別的不要多想。母親更是在一次過府看她的時候,悄言相告,父親已經打定主意將她嫁給河間王作正妃了,並說陛下也有此意,只等她再長大一點,就下旨賜婚。
一年之後,宅子落成,文宣帝又親自過府相賀,那一天他的心情出奇的好,逛過了整座宅子之後,還特意給她的小園子提名金玉園,讓李璇瞪著那園名嘴角直抽,再看文宣帝那比狗爬好不了多少的字,她真有淚奔的衝動。她那姑父得意的說:“金玉乃世間至貴至雅之物,足以配得上阿璇了。”
李璇真想尖,她一點也不貴一點也不雅,能不能別用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