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ipad鎖了起來,抬頭看了看方毅,說道:“你覺得我會跟我弟弟的仇人當朋友嗎?”
方毅想了想,說道:“不會。”
“那你為什麼還要喋喋不休的找我談話?”
“談個話就是朋友了?我看起來有這麼**嗎?”
“……”風嵐真想把ipad當磚頭將方毅給敲死。有你這麼講話的嗎?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了?
她微微舒了口氣,翹起二郎腿,盯著方毅,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可以跟我說,大家沒必要打哈哈。”
方毅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挺有趣。或者說,她跟自己在某程度上有些相像,那就是不管對著誰、不管在怎樣的處境,都可以保持不卑不亢。
這樣的人,如果能夠交朋友,其實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方毅很清楚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他跟這個女人,是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線的。
不過,站在同一個利益面上,倒是有些可能。
方毅微微一笑,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家族合併?”
風嵐嗤笑一聲,說道:“我跟你說,你這個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願意,其他人都不願意,像是這種自毀家族將自己的基業拱手相讓的行為,沒有一個家主或者子弟會願意的。”
方毅擺擺手,說道:“如果你願意,那一切都好辦了。”
“我想你沒有聽清楚。”風嵐拿起紅酒杯搖了搖,說道:“我那是打個比方而已,我是不可能這麼做的,我寧願跟你鬥個天昏地暗最後覆滅,都不願這樣棄械投降。”
方毅一愣。這個女人還真是夠貞烈的,只不過,自己好像沒有說要鬥個天昏地暗吧?
說實話,方毅從來沒有想過要以什麼樣的手法去吞併其他的家族,他天生就不是這樣的一塊材料,他想要的,僅僅只是睡得飽吃得香罷了,像是那些勾心鬥角的商業玩意兒,交給老趙來處理還差不多。
看到方毅不說話,風嵐以為自己戳穿了真相。
她搖頭嘆息,說道:“我們風家一向不想走出檯面,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講也都不知從何說起,我只能說,以後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之前所有的事都一筆勾銷。”
風嵐這樣的話,幾乎就跟服軟一樣了。不過她的服軟,卻是一枝帶刺的玫瑰,看起來雖然可以隨意採擷,但你真要這麼做,還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方毅笑著擺擺手,說道:“你的態度跟你身後保鏢的態度真是差太遠了,我還真是沒辦法相信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在和風嵐的談話的時候,那個劍眉男人一直攜帶著濃厚的殺氣盯著方毅。這一點,方毅可是沒有放過。
風嵐瞄了瞄劍眉男,然後眉頭一蹙,說道:“方少爺,你何必沒事找事?你這樣刁難我們有什麼意義?”
“刁難?”方毅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後拉了拉椅子,沉聲道:“如果你在燕京的家族力量沒有被鉗制住,你會這麼客客氣氣的跟我講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恐怕就被打包埋在你後花園裡了吧?”
風嵐眼角跳了跳,沉默了下來。
誠如方毅所說,如果風嵐沒有事先知道了這些情況,當時那種情況,方毅會變成後花園的肥料,因為從古到今,大家族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風家。
這一刻,風嵐才發現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危險許多。他對自己所建立的敵意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建立在生命的安全上。
是的,方毅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說而已。不過,這不是他要來找風嵐秋後算賬的理由。
他拿出行軍令晃了晃,看著風嵐沉默的臉,笑道:“我所知道的,遠比你猜想的還要多很多,比如說,我來找你講這些,不全因為之前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