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多年,方毅最不喜歡這樣的病人。又要怕死又不相信醫生。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方毅知道他們都過得什麼樣的生活並且親自潛入過藥圃之後,對他們這些人有的只是憐憫以及同情。
事實上,任何人知道自己被國家拋棄了,都會成為受傷的野狼,變得誰都不相信。要取回這些人的信任,不僅要有腦子,還得有那三寸不爛之舌。
方毅低頭沉吟片刻,抬頭說道:“那我現在過來給你們做人質,你派人出來吃藥,如果他出事了,你就把我砍了,一命換一命,夠公平了吧?”
上條明美並未立即翻譯,而是上前抓住方毅的衣袂急聲道:“師父太危險了你不能這麼做!如果要做,就我來做,我是東洋人,他們會對我客氣一些的。”
方毅內心微微湧上暖意,側頭說道:“就因為你是東洋人,他們才會對你不客氣,遭到同胞拋棄是他們的心病,如果是我過去,反而會起到積極的效果……好了聽話,翻譯吧。”
上條明美嘟了嘟嘴巴,就把方毅的原話給翻譯一遍。
災民聽罷都是神情一愣。沒想到這個華夏人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說不定這藥還真是管用。
鐵楸男是這次行動的起事人,自然擔當領導的作用。他看了看方毅,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方毅嘴角上揚,說道:“我命都交給你了,你又憑什麼不相信我?”
鐵楸男沉默片刻,回頭看了看眾人,就回身對方毅招招手,說道:“好!你過來!”
方毅就雙手舉高,微笑著走了過去。在他走路的時候,行動有條不紊,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驚懼,那個表情,就像他平時跟病人治病時候一樣。
鐵楸男將方毅給抓住後,就回頭問哪個人願意上前一試。
一個衣衫襤樓的女子二話不說上前,走到那藥桶面前勺了一碗就一飲而盡。很快,她就像那些之前中了寄生蟲的歐洲人一樣倒地不起,表面的症狀就是跟個垂危病人差不多。
鐵楸男見狀,立即掐住方毅的脖子,冷聲道:“我就說你們這些人信不過!什麼立即治好?是立即毒死吧!我現在就拿你去填命!”
上條明美看到方毅這麼危急,連忙上前解釋。她將最近住宅區裡發生的一切事情以及治療經過都快速有序地說了出來,那些災民看明美說得那樣認真不像是作假,就建議讓方毅去試試後續的治療。
鐵楸男鬆開方毅冷聲道:“你有這麼神奇?”
“不是我神奇,是中醫神奇。”方毅摸了摸脖子,從懷裡掏出銀針盒,往那個女子走去。
鐵楸男想了想,把方毅喊停,回身說道:“抬她過來,不能讓這個華夏人脫離了我們的控制範圍!”
“不準動!”方毅突然發狠,回頭盯著那些災民,道:“她現在的身子不能輕易挪動!”
方毅神情認真,讓人不得不信服,不過鐵楸男還是反問道:“萬一你趁機逃了!她的性命不是白搭嗎?”
方毅就怒了。見過煩人的,沒見過這麼煩人的!
他回頭指著鐵楸男的鼻子,冷笑道:“你們這裡起碼有一千人了吧?一千人那是什麼概念?莫說是看住我一個人,整個住宅區都能被你們瞬間毀了!若是你上千號人都抓不住我一個人,你們還鬧什麼起義?”
三句大爺不如一巴掌,先前方毅好聲好氣他們各種懷疑,現在方毅怒了,他們倒是相信了七八分。
鐵鍬男砰的一聲將鐵楸插在地上,一揮手,說道:“好吧,你去吧。”
方毅笑了笑,走到女子身邊蹲下,按照之前治療那樣左手五行右手雷火。雖然女子只服用了一帖藥,但是療效還是有的,不消片刻她就醒轉過來,一邊嘔吐一邊跑去叢林。
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