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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盡職盡責做白駝山少主該做的事,我練功、煉毒……我看著自己的同母異父小妹出生,我看著她每天歡笑著窩在母親的懷裡撒嬌,我才猛然發覺,這種情形只在我的夢裡出現過。

小妹歡兒窩在母親的懷裡嬌笑著說話,一對胖乎乎的手攀上母親的脖子,嘟著粉嫩的小嘴在母親耳邊說著什麼,母親輕輕的笑了,嘴角的笑意淺淡而溫馨,那是她面對我時從來沒有的……我的出生終究是個錯誤。可是,老天為什麼要讓這個錯誤再來一次,難道我的重新開始只是為了成全他們麼?我終究是母親所不喜歡的所不愛的人的孩子,於是母親的笑和懷抱對我而言只是夢……自我記事起,母親沒有抱過我,叔父沒有抱過我……父親呢,父親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蒼白而模糊,像是被雨水沖淡的一幅畫,畫裡有個依稀的人影,他就是父親。

我對於父親想象不夠,想象不能。我找遍了白駝山卻沒有找到父親的一張字紙、一幅畫像,每當夏季的雨夜到來的時候,我總能在自己對父親的猜想中耳鳴如嘯,他在我的生活裡只留下了一個名字——歐陽珏,他在我的生活裡只留下了一個稱呼——父親。

“哥哥,歡兒給你帶的禮物。”歡兒奔跑近來,手裡拿著一個樣子笨拙的陶泥娃娃。這是在敦煌的集市上買得,母親每次出門都會帶著歡兒,而我似乎是那個永遠被忽視的。

“歡兒曬黑了。”我彎下腰捏捏她的臉。

“歡兒,不許打擾哥哥練功。”母親臉色雖然緩和,但是語氣卻淡的讓我想哭,每次她與我講話都是這般的語氣,為什麼?難道我不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嗎?

因為重新活過一次,我以為自己有能力改變原來來不及改變的,我以為自己可以改變自己錯過的那些,但是,我卻無能為力。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得不到,我知道自己想放棄什麼卻鬆不開手,也許就是命運!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到那個奇怪的姑娘——蘭鈴。

第一次相見是在那樣的一個夜裡,她歪頭嬌笑道:“大半夜的,你還讓不讓睡覺呀,在屋頂上折騰什麼?”自己驚異的一回頭,卻看到一張比月華還要細嫩幾分的小臉從一張窗子裡探出頭來打著哈欠問。

“你也是自己出門的?”我依稀記得與她講的第一句話。

而後的話似乎是熟識了很久的朋友,閒閒淡淡的語氣讓我那夜糾結的心緒有一絲平復。而後呢?今天也是這樣的月華,我望著屋子外被月華洗白的地面,細細想著她的容顏,嘴角不由向上翹了起來。

有了第一面,便有了以後的第二面,第三面……直到那次在海邊救起了在水裡沉浮的她——那時的她赫然已經是個纖細美麗的女子了,只是緊閉著雙眼,似乎是沒有了氣息的樣子。

我喂她吃下丹藥,她緩緩醒過來,一臉迷茫地望著我問:“我是在哪兒?”本想微彎一下嘴角與她說話,但是她卻猛然臉色一變,一副極害怕的樣子反問:“你是歐陽克?”

我怔住了,她語氣裡的那種疏離讓我的心頭一疼,難道我在她眼裡是什麼?能夠讓她如此害怕?她剛才還未認出的我的時候那語氣裡的防備都不及此刻,難得我們竟然還有過幾面之緣的?我將唇上的笑意嚥了回去,冷冷看著她道:“既然是我救了你,你的命便歸我了。”

她的臉色越發白了,只是嘴角還帶著倔強的微笑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動手救我呢?”

我沒有說話,卻竟直將她丟到蛇洞之中。

等她臉色發白的從洞裡鑽出來時,我鬆了一口氣。其實我明知道有我的藥護著她絕對是不會有事的,但是還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是不是把你救的命還給你了。”她冷冰冰的語氣讓我剛剛平息的怒氣發瘋似地從胸口往外衝。我看著她微微笑著:“既然你的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