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常松又蹲下身來,伸手解著她腳踝上的繩子,凌靜妍心中一喜,卻聽到他慢悠悠地說:“小妍妍,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談錢多傷感情啊,其實我今天請你來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真沒別的意思,你想哪去了。”
“是麼?那好。”她噓了口氣,不過心底那根弦繃得緊緊的,一點都沒感覺到輕鬆。
這常松是瘋子,他費盡心思把自己騙過來,怎麼可能談天說地那麼簡單。
果然,常鬆解繩子的動作突然停下,可是手掌不停,握上她的腳踝,然後順著她的腿根往上爬。
她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褲腿很大,他的手掌輕易伸進去,在她細膩的面板上游移。
她有種被一條蛇纏上的感覺,渾身都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你幹什麼?”
她動動腳,不過腳被綁在椅腿上沒法踹出去,她拼命在椅子上搖晃著,想離開他的控制。
常松笑著縮回手。
“小妍妍,別激動啊,小心你肚子裡的寶寶。”他好意提醒,眼底卻閃出動物般兇殘的光,重重一腳踢到椅子上,將椅子連人踹翻,在地面上砸出一聲鈍響。
凌靜妍哼了一聲,側身翻在地上,身子一側隱隱作痛,腦袋也嗡嗡作響,苦於被綁在椅上沒法動彈。
她咬著牙,這一下雖然動靜很大,所幸椅子替她承受了大半的力道,她摔得不算重,但她知道常松今天是不會輕饒她了,心裡浮上一層擔憂。
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她的肚子裡有一條小生命。
她必須要保護他。
她算著時間,聶文遠應該會發現她不見了吧?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她,她不能急,想辦法拖到他找到自己就有救了。
常松又在她面前蹲下來,側著臉瞧她,臉上的笑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喲,怎麼摔了?要不要幫忙啊?”他伸出手,將凌靜妍散亂的頭髮一根根捋好,夾在耳後,好看清楚她的表情,並沒有將椅子扶正的意思。
她也嫣然一笑。
“常松,相識一場,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她平靜地說,雖然倒在地上,手腳被捆著,樣子很狼狽,但她就好像故友重逢般語重心長地說:“是,我以前是對不住你,你就算殺了我也我沒話說,但你有沒有想過,殺人是要償命的,為了我搭上你自己,值得嗎?”
“少跟我講大道理,你覺得我現在活著跟死了有分別嗎?”常松冷冷一嗤,對比她的幸福,他才明白心底壓抑多年的怒火有多強烈,當年凌家仗著有錢有勢,拿幾個錢打發了他,然後將凌靜妍送到國外,找不到她也就罷了,但看她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這些年積攢的恨有多濃了,他絕不會讓她好過。
“活著和死了當然有區別,要不然人們怎麼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呢?常松你看啊,我們現在都不是十六七八了,你也長大了,成熟了,有自己的生活,還開了自己的店……”
凌靜妍喋喋地說著,她還歪在地上,手腳被牽扯得很疼,嘴皮子動得很費勁,她腦子裡滿滿的都是怎麼保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說的是什麼,她只想拖時間,拖到有人找到她為止。
很顯然常松看出了她的企圖,或者是對她的長篇大論沒興趣了,手一提,將她連人帶椅拎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說:“小妍妍,廢話少說了,你我都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總要作個了斷的,來個痛快吧,兩個選擇,要麼保孩子,要麼保你自己,你自己選一樣!”
“你想如何?”她也抬起臉,卸下剛才的偽裝,怒氣衝衝地瞅著他。
“要孩子的話,你就想辦法來取悅我,否則……”常松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藥,撕開包裝,拿出說明書一本正經地說:“首次2片,當晚1片,以後每隔1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