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這其中能有一個喪屍,身上帶著電站大門的鑰匙。
雖然這個念頭多少有點不太厚道,但是非常時期也沒時間自我檢討了。段鯨和林幼清兩個人迅速走到屍堆前,撥開屍體尋找鑰匙。
倒也是事有湊巧,屍堆裡頭還真有一個穿著灰色電站制服的喪屍,腰間頂掛著一大串鑰匙。
屍堆血腥,段鯨拿到了鑰匙趕緊招呼林幼清撤離。兩個人重新回到電站門口,首先在花園的池塘裡洗了手。
“你還好吧?”段鯨看見林幼清臉色發白,“做幾個深呼吸,別慌。”
“我沒事。”林幼清搖頭,輕聲道:“還是快開門罷。”
從一堆鑰匙中找出合適的那把,稍稍花費了點兒時間。當門鎖機簧終於被成功轉動的同時,段鯨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放鬆了些,他迅速將門開啟。
豈料就在一瞬間,腥風撲面而來,一隻被反鎖在電站中的喪屍竟奪門而出!
段鯨猝不及防,再想提起消防斧卻已是慢了一拍。比他更快的卻是林幼清,呼地一聲,撬棍就已經楔進了喪屍的腦門。
危機戛然而止,等到確認喪屍不再動彈,段鯨這才回過頭去看林幼清。
“……我真的沒事。”林幼清依舊蒼白著一張臉,主動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微電站內的空間並不算太大。主要由控制室、蓄電池室和逆變器室等幾個單元構成。兩人並沒有急於檢查各處的狀態,而是首先仔細搜查了一遍電站的角角落落,確定沒有第二隻喪屍存在。
幸運的是,喪屍看起來只攻擊人類,並未對電站設施造成破壞。兩人又仔細檢查了裝置,得出的結論是可以嘗試啟動系統。
返回控制室,段鯨著手開啟裝有備用啟動鑰匙的保險櫃。保險櫃的初始密碼他當然知道,一次輸入成功。他拿著鑰匙轉過身來,卻發現林幼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著頭輕聲叨唸著什麼。
“怎麼了?”段鯨暫且放下正經事,走到他的身邊。
林幼清這才稍稍回神,抬頭看著段鯨。
“我在考慮從併網執行模式平滑切換到孤島模式的方法。如果先切控制器,再切負荷恐怕擾動會比較大。所以應該先切分兩次……”
“等下。”段鯨打斷他,“你忘了一件事。”
林幼清就像是回到了課堂上,他很努力地尋思一陣,可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忘了什麼?”
“你忘記外線已經停電了。”
“啊,”林幼清這才反應過來,又是一臉歉意,“對不起……”
說著,他就起身準備走向控制檯,卻又被段鯨給按了下來。
“幼清,你真不用這樣道歉。”
段鯨俯身看著他的眼睛:“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記得嗎?剛才你還救了我一命。”
“可我真沒意識到停電的事。明明吃飯的時候你們還提起過;明明進屋的時候我還摸了電燈開關……我的行動和思維好像被分開了,有好多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林幼清越說越沮喪,慢慢低下頭去。
可段鯨卻捧住了他的臉頰,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聽著,這並不是你的錯。這幾天來,你遭受到的打擊別人難以想象。可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做緩衝,還被迫跟著我白天黑夜的連軸轉……幼清,你已經做得夠好的了,是我太依賴你,明明知道你已經承受得夠多,卻還是一直拉著你。該道歉的人,是我。”
他的食指,輕輕撫過林幼清的臉頰。發覺比他足足年輕了九歲的青年,眼眶竟然已經發黑微腫。
這樣的撫觸是如此溫柔,卻反倒勾起了林幼清心裡的悲傷。
“我不需要什麼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