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看也不看一眼的,更別說你這……”
筠兒看見翠兒接過泥人,她定眼一看,那泥人作得精緻精彩,竟然與自己分毫不差,她看的心中一喜,也不管翠兒正在調笑楊宗志,一伸手便搶了過來,如同方才那些孩童爭搶那泥人孫大聖一般,然後緊緊捏在手中,便再也不肯鬆開。
翠兒話說一半,看見公主搶過泥人,站在那裡嘴角蕩起甜蜜笑意,彷彿此刻竟是多月不曾見過的歡喜表情,不由得傻眼道:“公主……你……你……”
筠兒不待翠兒說話,兀自又道:“翠兒,反正現在我們左右無事,不如我們也跟著……跟著王副壇主一起去望月樓看看,好麼?”
楊宗志聽得一呆,愈發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只是他明知筠兒這句話實際是說給自己聽,卻又故意一點也不提自己。翠兒勸道:“小姐,他們四大分壇的人,今日要把酒言歡,說些他們男子之間的話兒,我們跟去作甚麼?”
筠兒方才說完話,看也不敢看楊宗志一眼,臉色慢慢轉紅,輕輕咬住自己薄薄的嘴皮,襝眉低聲道:“他們……他們商量一些教裡的事情,難道我們就不能去聽聽麼?”
楊宗志皺一下眉,心想:她如此說話,倒也不好反駁。於是咳嗽一下,恭敬道:“公主,你當真要去麼?”
筠兒低低的嗯了一聲,再也不敢接話,翠兒在一旁看見,實在不明白小姐今日為何一再大反常態,心下不覺暗自嘀咕。三人各懷心事,一起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楊宗志並不知道這西蜀望月樓到底在什麼方位,幸好一路有翠兒在前面引路,他也樂得跟在後面,筠兒一直垂頭走在他身邊,不時偷偷瞟他一眼,過了一會,嬌軀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臉色紅的厲害,腳步卻是越發輕快起來。
再走了一會,翠兒在前面嬌聲道:“到了。”楊宗志抬頭一看,見一座又高又大的酒樓矗立在面前,門上立著一個橫匾上書:望月樓,門前一個大大的青銅石獅,他心神一陣恍惚,不禁回到半年多以前,自己帶著乖巧活潑的倩兒,遊歷望月城中的望月樓,那酒樓與眼前這座酒樓竟是氣派擺設完全相同。
翠兒在一旁嘆了口氣,幽幽道:“小姐,我們明明在望月城中已經有了一座望月樓了,為何你又要老爺在這川蜀摹仿那座,重新起一座一模一樣的酒樓呢?”
筠兒輕輕咬住自己殷紅的嘴唇,輕輕飛瞟楊宗志一眼,轉回頭道:“有個人在北郡喝了望月樓的酒,看了望月樓裡的歌舞,還……還偷走了……偷走了人家的東西,我修這座樓,便是要讓他永遠都記住這件事,一刻都不要忘了才好。”她說這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直到最後,聲音細微的連自己幾乎都不能聽見,俏麗無匹的玉臉上也換上一副悵然欲滴的模樣,看著又讓人心疼,又讓人憐惜。
楊宗志聽了筠兒這番說話,不由暗自也嘆了口氣,想起多月以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即刻他又醒悟過來道:看來筠兒確實是對我起了疑心,所以她作這些,說這些話,便是在暗中試探於我。
他冒作王有期的身份,便是不想夾雜在筠兒和何淼兒之間左右為難,況且,他一直想著辦完西蜀的事情,便能及早抽身離開,去洛都打探爹孃的訊息,見到倩兒。所以他聽了這話,只能假裝聽不懂一般,垂頭被手,當先走了進去。
筠兒在身後細細盯住楊宗志的背影,見他毫無半點動靜和表示,一時心中又是失望,又有不甘,心酸的想:難道……難道只是我太多心了麼?我今日見到王副壇主好像大哥一樣戲耍彭公子和丁公子,而且過去大哥曾經扮了這王副壇主的身份將我戲弄了個夠,便疑心到眼前這王副壇主,看來都只是我自己痴人痴念而已?
筠兒想到這裡,只覺得鼻頭又自一酸,今日回去聯想起王副壇主的眼神和說話神態之後,那砰砰跳動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