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在長白山附近勢力龐大,而且你們費家獨享長白山上數之不盡的人參,何首烏等名貴藥材,漫說是家財萬貫,就說到這琳琅滿目的藥材庫,便是天下人覬覦窺望的瑰寶啊。”
他說到這裡,沉沉的嘆了口氣,繼續道:“哎……方才你也聽見了,那位老道長說,我與你相知相識,本有幾分就是他的刻意安排,是不是?”
費幼梅凝眉細思片刻,嬌暱的點頭道:“是呢,他說莫難大師傅是他派過去找你的,又說想要他助你回憶起一些長白山的記憶,因此才會這般作為。”
楊宗志悵然道:“此刻我回頭想想,不但是你,就算是筠兒,婉兒,紫兒等人,我與她們相識,似乎個個都與這老道長脫不開干係,只要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我心裡便像發了毛一樣,後怕不已。”
費幼梅疑惑的膩聲道:“為……為什麼呀?”
楊宗志皺眉道:“這位老人家太過精於算計了,他的一些安排和打算,就算是我也半點都看不懂,我就害怕……我就害怕,他讓我與你們一一相識,本就是舉事計劃內的一個步驟,等到了我真的要謀事奪天下的時候,幼梅兒你想想……以咱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關係,你又豈能不幫我,不但是你,還有筠兒,婉兒,紫兒她們,哪個不是一樣,只怕讓她們出錢出人出力,她們是半點猶豫都不會有的。”
費幼梅驕傲的挺起圓鼓鼓的,膩聲道:“這又有什麼不對嘛,方才那位老人家說大哥你有什麼帝王之相的時候,人家還在心頭裡暗暗盤算,若是大哥你真想去坐皇上了,人家便跟著你一道去打天下,哪怕人家本事不多,只是給你縫衣洗被子,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呀。”
楊宗志搖頭苦笑道:“這就是了,你們對我這般好,我一出事,必然將你們都拖下水,而你們身後的爹孃各自都是一方霸主,他們將你們都當做寶貝疙瘩般看待,難道又能置身事外?我就害怕這些……我與你們相識,互生情愫本是我自己的事情,從未牽涉到半點利益糾纏,可這一切真的要是那位老人家事先早就安排好了的話,我這動機……似乎就變得不是那麼簡單了,哎……他的話虛虛實實,既有讓我衷心佩服的地方,又有讓我不寒而慄的地方,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麼想不會大錯,我不要你們去替我打天下,更不要你們身後的家族共擔風險,甚至……甚至我去過數次戰場,親身經歷到……上位者爭權奪利,最後苦了的,遭殃的永遠是最低一層的苦民,他們好不容易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馬上天下一亂,便又要流離失所了,輕則舉家搬遷,重則妻離子散。我的養父楊居正大將軍,別的沒有告訴我什麼,只告訴我這一個道理,我深深記在心底,日裡間半點不敢或忘。”
費幼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小腦袋,恍惚著抬起頭來,見頭頂的凍雨似乎是稀了一些,但是避雨的樹枝被雨水浸泡,沉沉的彎下了腰,就要落到二人的頭頂上。費幼梅心頭一柔,探出小手兒牽起楊宗志的大手,嫣然嬌笑道:“大哥呀,其實你作不作皇帝對我倒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幼梅兒只要你永世對我這麼好,我便什麼都知足的了……我只是可惜……我只是可惜,咱們小時候住的這麼近,我卻沒有早些認識你呀。”
她說到這裡,忍不住輕輕踮起腳尖來,在楊宗志的臉頰邊倏地叮了一口,然後再暈紅著小臉拉起楊宗志,嬌笑道:“大哥,雨下的小多了,咱們快回去罷。”
楊宗志轉頭一看,身邊這小佳人冰雪聰明,本就長得美豔出塵,此刻輕聲解語般勸慰自己,圓圓的小臉上俱都是的媚色,她早上經過了精心的梳妝打扮,此時淋了雨後,彎彎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同樣彎彎的柳眉,臉蛋上卻是杏眼桃腮般豔麗迷人,說話時……微微露齒,顯出兩排潔白的編貝,楊宗志心頭一柔,便也由著她拉扯著向山巔上爬去。
兩人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