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不住,「哥哥,我想去那裡面走走。」
梁裕白怔了下。
陸相思遲疑地看向他,「不行就算了。」
梁裕白目光微沉,凝視了她半晌:「我沒說不行。」
前面就是入口。
梁裕白在前面走,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陸相思跟在他的身後。
亮光隨著距離逐漸變暗,到最後,只剩下皎潔的月色映照著枝椏。藏在山坡深處的,是一對又一對情侶。
這裡是,宜寧大學最出名的情人坡。
而陸相思發現,是因為耳邊傳來的曖昧的喘息聲。
以及她順著聲音望去。
離她並不遠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吻的激烈。
她頓時怔在原地。
下一秒,眼前一黑。
有隻手蓋住她的眼睛,將那些曖昧旖旎的畫面都蓋住。
但她的腦海里還停留在,男人的手伸進女人的衣服裡的畫面。
梁裕白的聲音清冷,「戀愛過?」
陸相思有些懵:「啊?」
反應過來:「沒。」
「看別人接吻很開心?」他的眼睛裡有隱忍,彷彿下一秒就要在情慾裡沉淪,彷彿下一秒,他覆蓋著她眼的手會忍不住往下,捧著她的臉吻她,「還是說,你也想接吻?」
第7章 上癮 淺褐色的痣
慾望在黑夜裡漫無邊際地滋生。
直到。
——「哥哥。」
她對他的稱呼猶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令他將搖搖欲墜的理智拾起。
「陸相思,」他把自己的陰暗面藏得很好,高高在上的桀驁姿態,斥責她,「你來宜大就是為了談戀愛?」
「不是。」
她抓下他的手,抬眼,和他對視,「我不知道他們會在這裡……這樣。」吞吞吐吐好半晌,仍舊難以啟齒,重複了遍,「我真的不知道。」
梁裕白依舊沒說話。
陸相思無力反駁,她不敢看他,洩氣地低下頭,繞過他往回走。
皎月被烏雲遮蔽,視線不明朗的夜晚。路上有石子,她還沉浸在被誤解的難過中,一個沒注意,踩到石頭,崴了腳。
她嘗試活動下腳,疼得要命。
於是就不敢動了。
見她一動不動,梁裕白走到她身邊,「走了。」
「我腳崴了。」她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自己似乎總是出糗,「走不了。」
梁裕白的腳步停住。
他瞬間皺起眉,「腳崴了?」
陸相思悶悶地回答他,「嗯。」
「走不了?」
「疼。」
對如何讓他心軟這事,她無師自通。
於是陸相思就看到梁裕白不發一言地走到她面前,面色沉冷,像是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但是比起宇宙爆炸更令她驚訝的,是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轉過身,筆挺脊樑彎了下來。
「上來。」聲音是浸泡過萬年冰川的冰涼。
陸相思愣住。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三個數。」
「三,二。」聲音停住,最後一個「一」還沒說出口,被陸相思打斷,甕聲甕氣的,「你離我近一點,我上不去。」
梁裕白有些想笑。
他往後退了半步,方便她上來。
但隨之,他發現,被折磨的那個人是他。
人在視力不好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變得敏銳。
比如說聽覺。
耳邊是她溫熱的呼吸聲,剮蹭著他的耳廓。
抓心撓肺的癢。
比如說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