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只覺一股寒冬才會有的驟風刺來,每停一秒,這風便冰上數度,硬上數倍。不知不覺,李瑞的後背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來,要不是他及時扶住桌子,恐怕早已癱倒在地上。
“壓制了嗎?他們老總怎麼說?”本是清脆如黃鸝鳥兒一樣悅耳的聲音,此時在這落針可聞的辦公室,聽起來竟無比滲人,彷彿這聲音被浸泡了毒液,聽上一句就會有喪命的危險。
辦公室的氣壓更低了,幾位屬下惶恐發出任何聲音,連自己的呼吸都苦苦壓制,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引來一墨更大的怒火。
“他不肯合作,並且隨後釋出了上面的女人就是Ann的訊息,還說——”李瑞硬著頭皮,上面已經除了一層汗,卻連擦都不敢,他之恨不得自己被武林高手點了穴才好,這樣也不用苦苦壓制自己顫慄的雙腿。
“哼,還說江文豪是我的男寵?”一墨怒極反笑,盈盈如星的鳳眸裡聚集著冰冷的笑意,可這表情卻比之前還要平靜,彷彿盯著的只是一個不配讓她費一點心思的死物。一墨右手緩緩的撫摸著左腕上的手錶,她從一開始就沒認為這只是單純的娛樂炒作,恐怕幕後黑手的目的是她和魅影。
她雖然很擔心藍玄風會認出她,更擔心藍玄風知道她就是Ann,可是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自己的私事也只能先放一邊,魅影絕對不能受到影響,這個幕後黑手,她是鬥定了!
“是。”李瑞緊張的渾身出了汗,他不想幹了哇,要了老命了。
“查清楚他最近和誰聯絡過嗎?誰給他打錢了?誰給他送禮了?”一墨的眼神俞加深邃。
“鑫鑫飾品的錢豐。”
錢豐?錢家的大少爺?那個二世祖?即使他有那樣的心機與膽識,他也不會有那樣的資本能讓躍天出版社有膽子不買魅影的帳,至於錢老爺子,知情知趣的很,量他也不敢和自己鬥。呵,這次到還真是有趣了。
“錢豐又和誰交往過密呢?查了嗎?”一墨看向李瑞,微眯著眼,不帶一絲感情。
“沒有。”李瑞剛剛以為自己這次表現不錯,又一個激靈,難道不是錢老爺子指使的?
“去查,重點查Alan的林峰,Bale的趙剛,這兩位,倒是不怎麼願意安安分分賣他們的香水。”一墨語氣頗為平淡,似乎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是。”李瑞鬆了一口氣。
“現在網上輿論如何?”一墨轉向唐暖童。
“在少數煽動者的引導下,一部分人都相信了網上所說的江文豪被Ann包養一事,並且揚言抵制江文豪,抵制魅影。”
“魅影的股票呢?”一墨摳著指甲,淡淡一瞥。
“持續下跌,東北三省的股票已經由每股二十九元跌至二十五元左右。其他地區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很好,等下跌至十八元左右的時候收購股民手中的股票,並強烈抵制收購散股的其他勢力!現在暗地裡不用壓制這種報道了,但要表現出苦苦壓制未果的表象。另外準備好,後天召開新聞釋出會,將全國媒體都請來,我要親自上。”一墨微微揚起黛眉,一瞥見盡是凌厲尊貴。
“是。”
幸好東北股民散股總數也不到全球的千分之三,較易控制,這場仗,我Ann,贏定了!
一墨手指慢慢握緊,一瞬間,凌冽的強勢和王者的尊貴霸氣四射開來,又在瞬間消弭於無形,令人彷彿看到了幻影。
自從藍氏和魅影簽訂合約後,不知怎的,藍玄風經常會夢到和一墨初見的場景。寥寥幾人的教室安靜無比,偶爾能聽得見一些學生寫字的沙沙聲。白皙的燈光打在那個小女孩烏黑的秀髮上,襯得她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穿著米黃色掐腰外套,愈發顯得小腰不盈一握,領子整整齊齊的翻著,只是最簡單的方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