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片刻。
“恩。”
他應了一聲。
蘇西禾沒有繼續問,有些時候,問與不問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形式,即便是知道了告訴她了,她又能怎樣?
只是,此刻的她是真的不想見到任何人的,包括唐生,也包括蘇東言。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也不想去思考,沒有意義,完全沒有意義。
“蘇西禾,你在擔心。”
唐生用的是陳述語氣。
蘇西禾沒說話。
“蘇西禾,你還記得當初的約定麼?”
唐生有種預感,有些話自己不說可能就永遠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唐生,”
蘇西禾沒有迴避。
“我記得。”
“我答案做蘇東言的母親,我也答應在唐家陪著他長大。”
“可是唐生,我要反悔了。”
蘇西禾的口氣沒有絲毫的遲疑。
“我不能再繼續了,這樣的事情,我想,我是真的厭倦了。”
她將頭微微的後靠,眼睛迷離的看著天花板上那個大大的吊燈。
“唐生,我是真的要反悔了……”
唐生沒有聲音,他就那樣靜靜的盯著窗外的黑暗,黑,卻又不是純粹的黑,只是讓人的心變的更加的壓抑。
“蘇西禾,就因為他的失蹤?”
“甚至他只是失蹤了短短的一個月,甚至他有可能只是出去旅遊了一趟,甚至我們還沒有停止尋找,你就這麼的迫不及待?”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力。
“是啊……”
蘇西禾的聲音有些飄忽的傳來。
“我是迫不及待了。”
她沒有否認。
要怎麼否認?能怎麼否認?
在得知沈沉年失蹤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完全的亂了,要她如何還能冷靜的去思考?讓她如何還能平靜的去面對別的人?
“蘇西禾,你——就這麼的愛他?”
唐生終於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回避的問題。
愛麼……
蘇西禾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還到底能不能愛沈沉年,只是,沈沉年紮在她的心裡,經久不變。
“唐生,別問我……”
她呢喃著。
唐生沒有辦法再說任何的話,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
“蘇西禾,現在的我們不適合談論這件事情,我會繼續調查的,你這些天冷靜一下。”
“如果過段時間你還是這樣的決定,我們到時候再談。”
唐生將電話掛上,他承認自己做出了讓步,可惜,即便是讓步,他的心也沒有任何的底。
他苦笑,什麼時候他唐生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心煩,何況,還是一個心裡沒他的女人,是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
沈沉年的失蹤是一個導火索,將曾經掩飾在風平浪靜下的波浪全部都引了出來,誰也沒有想到,那居然會是這麼大的一個漩渦。
蘇西禾將手機從自己的耳邊拿開,她都不記得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也許是想的東西太對,她有些困了。
將臥室的門開啟,一如五年前的樣子,洗漱後她就躺在了床上,天氣並不冷,但蘇西禾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發顫,她將被子翻出來裹在身上,依舊消除不了。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才覺得顫抖好了一些,身體也有了些熱氣。
這樣的一番折騰後,她又覺得自己不困了,但她也不想再起來,就這樣睜著眼睛躺在床上。
五年前最後的那段日子裡,她幾乎是每天都和沈沉年同床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