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這死屍不知道啥時候把舌頭伸了出來,長長的。死魚眼瞪得大大的,肚皮一條歪歪曲曲的大縫。突然間看到誰受得了,再說也確實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會把舌頭伸那麼長出來,按說人死了這嘴不該動得了才對啊。幾個人抖抖縮縮地這回就是不敢進去,她媽在門外忍悲挨痛地進去看了一下,出來對我們說,沒事的進去吧。
這才敢又進去了,雜物房裡有幾張方桌。用兩張疊起來,那個殺豬匠最高,硬給逼上梁山上去給那小子穿衣服,把襯衣由腳向上穿,到腰的時候把袖子套進手臂,往上拉,這樣就能穿上了。外套也一樣,剩下的就好辦多了,快手快腳地把一切弄完,再把屍體放下來,拍乾淨灰塵,大家鬆了口氣,他媽還在哭;說兒子這樣去火葬場多難看啊,舌頭伸得長長的像個吊死鬼。
幾個人想想也是,他媽撲通地跪地上,哽咽著說;兒子啊!全靠這幾個你的小夥伴和這位殺豬大叔幫你體體面面地去了。把你吊上房梁是迫不得已的事,你泉下有知,就原諒他們吧?我們幾個人也一起跪下來。這時殺豬匠大叔也閉起眼睛拜著,嘴裡念著有怪莫怪的詞。一陣大家一起睜開眼,哇……鬼啊……救命啦……!
連他媽一起和我們滾了出門,那小子不單舌頭縮回去了,連眼都閉起來了,說不怕的那才是騙鬼的話。回到家的我,一晚上都縮在被窩蒙著頭在抖,第二天早上,做人做到底,還是我們幾個用輛大板車把他拉到火葬場燒了,只是那個殺豬匠沒去。
後來傳說頭七那天晚上,那個殺豬匠做了個夢。死者站在他床頭,對他說謝謝。殺豬匠驚醒後發現自己尿褲子了,真實的經歷,這輩子我絕對相信,這世界有鬼魂。
為乾屍穿衣的李洪,弄得屍體各部分格格作響。褲子到是好穿,好半天未能為屍體穿上一件上衣。氣氛變得更為壓抑了!李洪就感覺一種東西堵在了胸口一般,他一聲不吭地蹲在那裡想著辦法,我們也是悄無聲息地跟著他在想主意,氣氛越來越壓抑了!
“算了,算了,”這時候的楊大京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面色緊張地對李洪說道:“死人的衣服不好穿。既然穿不上,就算了,把那口棺材拖過來,將他放入棺中埋了他,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這個辦法不錯,我去開車,找根繩子將那口棺材拖過來,”自告奮勇的我,丟下菸頭,就準備過去開車。
楊大京氣得差點吐血,然而語氣中卻竭力保持著平靜而不在意的調調。乾笑了兩聲道:“笨,把乾屍拖過去不就行了嗎?”
“也是哈……”反映過來的我尷尬的笑了笑,連連搓手過去,與李洪一起將乾屍抬到他那件半長棉襖上,又將未穿在乾屍的上衣蓋在上面,準備抬向棺材那邊。
抬著他一直走到那口棺材旁,並將乾屍放入棺中蓋上。這次挖坑的是楊大京,這一次挖沙坑,他是一次話未說。十幾分鍾後,我們才將那口棺材放入沙坑之中。十幾分鍾若想在沙漠地帶挖出一口多大多深的深坑,顯然是不現實的。那口棺材放入沙坑後,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棺材,裸露在外。埋棺的任務不用楊大京吩咐,我們也知該自己做了。不一會的功夫,各持一把工兵鏟的我和李洪,已將棺材周圍的沙子,將棺材堆積成一座沙墓。
開心的楊大京,開啟車門播放著蒙古族的音樂。他車裡的音響是發燒級的,功率音色都相當完美。
兩天未洗澡的我們,藉助這場堆墳流下的臭汗,痛痛快快地在湖邊一處看似安全的地帶穿著褲衩洗起了澡。最出奇的是兩個女人洗過之後,湖面上漂起了一片白花花的泡沫。上了岸的我,抬頭看看天道:“楊大哥,這大漠裡上午涼爽,是不是在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