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略抬頭，滿意的笑著：「云云來了，過來，我靠一會兒。」

不等蘇流雲回答，季景的頭偏過來，輕輕倚著她，並不用力，虛虛靠著。

「云云，上班好累啊。」

他的聲音疲怠嘶啞，手掌覆過來，和蘇流雲十指緊扣：「陪我吃飯。」

季景眼圈灰青，有掩蓋不住的疲倦。

趙秘書提醒道：「季總，明天需要和致行的周總吃飯。」

「好知道了。」

季景的聲音很輕：「老季蠻辛苦的，云云，我不想努力了。」

季景速的睜開眼，又輕眨兩下，混雜著祈盼：「可以嗎云云，我很好養的。」

蘇流雲懶得理他，推開他：「我很窮，你可以換個人。」

季景坐直，道：「那我繼續努力，養你好了。」

後排的座位上有一個禮盒，季景遞給蘇流雲：「云云，我送你的禮物，我們相識二十天了。」

「二十天？」

「是啊，小景認識你20天。」

好吧。

他還蠻會巧立名目。

蘇流雲不想收。

季景紅著眼塞到蘇流雲懷裡，委屈道：「云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胡攪蠻纏。

很有蘇流雲當初小白蓮作妖的風範。

季景大概是來報復她的吧。

蘇流雲只好收下。

想著過後再回送季景其他禮物。

蘇流雲陪季景回別墅。

張嫂已經做好飯，是蘇流雲素來愛吃的口味。

火紅的辣椒鋪滿，辣椒的香味從飯廳飄出來。

季景招招手：「趙秘書，一起吃。」

作為秘書，趙秘書有不做電燈泡的自覺。

「算了季總，我回家吃。」

「家裡有女朋友做飯？」

「沒有。」趙秘書實話實說。

季景坐好，道：「那就在這吃。」他彈彈手指：「吃完送云云回公寓。」

好了，趙秘書明瞭，自己就是工具人罷了。

吃飯時，工具人趙很自覺的埋頭吃菜，頭也不抬，力圖把瓦數降到最低。

吃飯的季景殷勤極了。

「云云，辣椒對胃不好，你要少吃一點。」

「云云，我幫你盛飯。」

「云云，把頭髮束起來吧，我的小皮筋借你，但你要還我。」

季景話好多，

蘇流雲道：「季景，家裡買一個智慧音箱吧。」

「啊？」

「你無聊的時候，可以和它對話。」

季景：「云云，你嫌棄我煩。」

又開始了。

出來作，是要還的。

當初的季景是怎麼哄她來的？

蘇流雲耐著心：「不煩，你是最好的，我怎麼可能煩你呢。」

找回憶。

一定早點讓季景想起來。

張嫂已經離開了，飯後趙秘書洗碗。

蘇流雲去了樓上的房間。

蘇流雲的東西之前已經搬空，別墅裡沒有絲毫她存在過的痕跡。

抹掉一個人的存在，原來如此簡單。

就像季景。

哎，蘇流雲心情複雜。

失憶後的季景，對她而言，更像是重新認識的陌生人。

季景在她身後幽幽地說道：「云云，明天我們去遊樂場吧。」

「你想去？」蘇流雲暗想，季景蠻幼稚的。

季景想起周記裡的一段話，眼神微閃，目光變得越發柔和起來。

「是，我想去，你能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