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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侍平靜地告訴他,種諤死了。

怎麼死的?當然是氣死的。

種諤的死法並不獨有,他父親生前的親密戰友,北宋第一名將狄青也是這麼死的,史書上記載那叫疽發(不過一個是疽發髭卒,一個是疽發背卒)。

而種諤比狄青多活了八歲——五十七歲。

種諤在西北的戰績並不比父親遜色,但後來的史書對他的評價卻不高,一個關鍵性的評定是說他“擅開邊釁”。至於他辛辛苦苦掙下來的幾座西北邊城,他死後沒多久哲宗上臺,以司馬光為首的元祐黨人得勢,於是就哭著喊著把米脂等寨送還給友邦西夏人(結果是馬屁沒拍成拍到馬腿上,那幾年又被党項人狠狠揍了幾頓)。

種諤子種朴子承父業,同樣活躍在西北戰場上,與郭成一起指揮了北宋末對西夏最輝煌的勝利——平夏之戰,後來在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與吐蕃人的戰鬥中戰死西北。

第三代種家軍的領軍人物是種諤的兩個侄子种師道與种師中,《水滸》中說老種經略與小種經略是父子關係,大錯特錯。種家做過經略的只有種諤與种師道、种師中,種諤與師道、師中是叔侄關係,並非父子,種諤也沒能活到宣和時期。當時的老種經略應指种師道,師道曾任涇原路經略安撫使;小種經略應指种師中,師中曾任環慶路經略安撫使。老小種經略二人為兄弟。

後來金人入侵,兄弟二人成為了北宋帝國的擎天巨柱,為拯救這個帝國奉獻了自己最後的熱血(种師道、种師中事蹟詳見後文)。

種家將三代為北宋經營西北,戰功累累,作為北宋帝國西北軍的靈魂和旗幟,早已幻化為北宋帝國不老的傳說。

第三章大相國寺的火

引子

你的升職報告被朝廷駁回來了,說渭州近年與西夏無戰,軍士不能無故升職,魯達,你的提轄做不成了。

种師中一臉遺憾地對魯達說。

魯達咧咧嘴,說做不成就拉倒,俺也不稀罕這破頭銜,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可在魯達即將出門的時候,种師中又叫住了他。

魯達回身,小種經略問,聽說你最近手頭有點緊,去賬房讓管事支點薪水吧,一個單身漢,還是得學會打理日子。

魯達說相公你是從哪裡打探來的訊息,上個月我才贏了幾百兩銀子,不差錢。

說罷轉身走出經略府。

渭州城的太陽在天上毒辣辣地照耀著,刺得魯達有些睜不開眼。

魯達出門後毫不猶豫地“親切問候”了這該死的天氣。

他心裡被這糟糕的天氣烘起了一把火。

他決定去茶館喝上一壺龍井茶,消消火。

在茶館裡,魯達遇到了九紋龍史進,這終於讓魯達有了點好心情。

他很欣賞這個年輕的肌肉棒子,當然更欣賞那條文在他身上的青龍。

知己相逢,怎能缺酒?魯達說去酒館喝頓痛快。

走的時候,細心的看官會發現,魯達沒有付茶錢(之後和史進、李忠去酒樓,同樣賴了賬)。

在小種經略面前,魯達不過是煮熟的鴨子只剩嘴硬。宣和年間,魯達們的日子並不好過。儘管帝國老大趙佶三令五申,不準拖欠士兵工資,特別是在西北替帝國對付死敵黨項人的西北軍,但上面的政策無法落實,下級軍士們的工資不僅不及時發放,還經常以各種名義被剋扣。

魯達已經三個月沒領到工資了,加之他用錢向來大手大腳,鬧經濟危機相當正常,所以並非想賴茶樓酒樓那點小錢,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在潘家酒樓,喝得正高興的時候,金氏父女搞了個小插曲,從而改變了魯達的人生。

“鎮關西”的稱號,竟然賜給了一個賣肉的商賈,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