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軍發動了猛烈攻擊。
一方面是上頭還沒下達和遼人全面開火的命令(還等談判結果呢),另一方面則是東路軍主帥种師道本來就是伐遼的反對派,於是他沒有命令部隊對遼軍進行還擊,在被動防守的同時等待童大帥的最新指示。
童貫沒想到招降的事剛有點眉目雙方就打了起來,說為了避免兩軍更大沖突,先將部隊撤到雄州吧!
東路軍一撤,遼人更來勁了,一路追擊,一直把東路軍追到了雄州城下。
在擊退東路軍的同時,遼將蕭幹也向屯範村的西路軍辛興宗部發動了攻擊,西路軍也一樣,上面沒讓打,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雖損失不大,但也只能稱敗。
仗打敗了,自然得有人當替罪羊,東路軍擅自出擊,又收穫大敗,主帥种師道難辭其咎,被迫下課退休,雄州知州和詵等相關人士也被處分。
馬擴方面的勸降已取得一定進展,但遼方的軍事勝利讓馬擴的招降進展泡湯了。耶律大石更是狂傲地放話,說你們南人要打就打,要和就和,十餘萬兵屯在邊境畏畏縮縮像什麼話,天這麼熱,別讓手下的兄弟受苦。
戰事不利,招降不成,童貫才知吞併收復幽雲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簡單,而因為新近的小敗,朝中反對征伐幽雲的聲音也愈發激烈,本來就不堅定的趙佶動搖了,發旨班師。
童貫率部返回河間府,非常不體面地結束了第一次伐遼征程。
在河間府童貫的屁股都沒坐熱,就聽到幽雲方面傳來重大利好訊息——耶律淳病逝了,連兒子都沒一個,幽雲方面僅由耶律淳的妃子蕭妃稱制代理國事。
遼方的巨大變化又一次誘惑了北宋帝國的君臣們,宰相王黼又開始在趙佶面前反覆遊說,又一次打動了趙佶。
北宋帝國再一次組織二十萬大軍,再度伐遼。
這一次,帝國也精心做了三手準備,第一手繼續爭取內線李處溫等人誘使遼人投降(此計很快失效,李處溫很快因為通宋被剛上臺的蕭太后砍掉了腦袋);第二手是武力爭取;最後北宋人還有一招,請盟友女真幫助。
為此,北宋方面再一次派趙良嗣和馬政、馬擴父子出使金國,商量兩國共同出兵夾攻幽雲的相關事宜。
這一次反對的聲音就更多了,除了老掉牙的遼宋同盟不可廢的反對意見外,一些更為務實的反對意見也浮上水面。負責出使金國的馬擴在看到趙佶寫給金國的國書時便表示異議,馬擴說當初的盟約是金人攻西京我們攻燕京,如今我們攻克不下去求金人幫助,既違背了當初的誓約,又讓金人看輕我們;如果用兵不能取幽雲,還不如直接讓金人拿走,我們退而修築昔日遼宋邊境設施,不能為貪圖今日之小利而給日後留下大患。
可惜,這樣的憂患意識,只有多次出使金遼、對三方情況充分了解的馬擴具備,但馬擴年少位卑,這樣的聲音無法傳達到趙佶的耳中。
第二次徵遼,仍然是童貫、蔡攸充當正副宣撫使,之前的种師道、辛興宗二將被換,取而代之的是童貫的心腹大將劉延慶擔任前線總指揮。
劉延慶出身西北軍將門世家,在西北屢立戰功,後來又跟隨童貫平定方臘,官至鄜延路總管、馬軍副都指揮使,是童貫最為倚重的大將,其子劉光世也是西北軍新崛起的青年將領。
雖然劉延慶之前的戰功累累,而其子劉光世之後也躋身南宋四大名將之一,但劉氏父子在幽州的表現是災難級的。
當二十萬大軍再集雄州時,幽雲遼軍的形勢更加嚴峻了,一是群龍無首婦人當家;二是女真人已經休養生息足夠了隨時可能打來;第三當然是眼前的二十萬宋軍。
一切都向有利方向發展,北宋方面很快接到了易、涿二州方面的守軍投誠的訊息。
郭藥師原本是渤海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