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金紋,是那樣的刺眼。現在艙底,已經灌滿了水,而長刀也很重,是以沉在底部。
想來應該是荀猛被白森擊退的時候,遺落下來的。
對於這些,白森當然老實不客氣的收了起來。殺掉荀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就變成白森的了。唯一可惜的是,剛才在戰鬥的過程之中,因為沒有過度的注意,致使荀猛的空間儲物法器這類東西遺失。如果屬於荀猛的空間儲物法器也留存下來,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筆額外的收入。
一個命輪級的底蘊,終歸還是不少的,起碼相對於先天境來說,他們都是大富豪。
當然,白森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起碼這樣的一柄靈器級別的長刀,現在已經屬於他了。而他正好,缺一柄趁手的刀。想也不想,就將長刀收了起來,爾後劈開水波,呼的一下,就鑽出了水面。
那艘戰船整個已經沉入了水面以下,是以在白森鑽出來的時候,看到水面之上,密密麻麻的遊滿了人。
這些人,大部分,俱是九幽宗的幽客,只有少部分是附屬勢力派遣過來的幫手。即便是在水中,兩撥人,依然鬥得十分慘烈。原本湛藍清澈的海面,飄滿了斷臂殘肢,一團又一團的深色的水漬,彼此相連,生成一個又一個的猙獰而可怖的圖案。
白森出來之後,迎面就是兩道含著水的刀光,劈向他。他看也不看的,彈指飛出數道指勁,狂暴的指勁,毫無偏差的洞穿了幾位出手他的人的腦袋。白花花的腦漿,合著殷紅的鮮血,一下子就迸射出來,在海面上生成一個難看的汙點。
這幾人被殺,很自然的就沉了下去()。
……
倪峰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白森和荀猛沉下去的那個地方。
在他的心裡,一直存著一分僥倖。他始終僥倖的想,荀猛堂堂一個命輪級的高手,應該不至於被白森這樣的廢材給殺了。
可是事實,總是和他的想法,有著極大的偏差。
當他看到白森完好無損的從水裡冒出來之後,氣得差一點噴出一口血。他的心中在吶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個堂堂命輪級的人,都拿不下這樣的一個先天境的小蝦米麼!
難道這是要逼我親自動手麼!
在倪峰胸腹之中惡念浮動的當口,他一雙鬼火一般的瞳目,散發層層幽光,狠狠的盯著在水裡大開殺戒的白森。看到對手那殺伐果斷的身手,看著對手那即便身處圍困,依然那般利落瀟灑的身姿,他心中妒恨之火,越燒越旺。…;
他恨不能將白森生吞活剝,恨不能將白森抽筋扒皮,恨不能將白森戳骨揚灰,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但是他也只能想想。第一次行動失敗,第二次想要找到下手的機會,那就很難了。
正此時,一直與他鏖戰不休,尋不到機會的對手,突然陰惻惻的一笑。一道黑氣,突然噴出,迎著倪峰的面門就衝了上去。黑氣的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擊中倪峰的時候,倪峰的身形突然一晃,原地消失,那股黑氣頓時撲了一個空。
無巧無不巧的直迸而下,射在了一名九幽宗幽客的身上。在哧哧劇烈的爆響聲中,幽客的身上的黑衣,首先化作一蓬焦化的齏粉,被腐蝕乾淨,爾後就是這個人的身骨。
點點血肉,有似腐爛了一般,卷著層層黃膿一樣的膿水,瞬間癱在地上,化作一灘水漬()。這水漬,依然具備十分強烈的腐蝕性,但凡被它觸及的東西,無一不是發出一蓬惡臭的氣息之後,化於無形。
原本在他們周圍的人,全都嚇了一跳,慌不迭的跳開,生恐被那膿水,沾到一星半點。
即便是倪峰躲開,他自己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甫一顯出身形,怒吼一聲:“死!”他現在在那個噴出黑氣的人的後面,話音落處,枯瘦的手掌,也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