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徑直問出心中猜疑:“那天的刺客,你認識?”
聶星逸壽宴當日,盛名天下第一的殺手祁湛前來行刺。據他所知,祁湛是毫不留情的,當時微濃被聶星逸推了一把,眼看便要撞上刀刃,可祁湛卻生生撤了力道,甚至不惜漏出身法破綻。
還有,他在暗中觀察得細,祁湛當時看向微濃的眼神,分明寫滿震驚——他們兩個從前認識。
然而微濃並未回覆他,只問:“那個刺客,是你找來的?”
“算是吧!”聶星痕坦然承認:“他很謹慎,要價也高,輕易不接陌生人的生意。我也是託了關係才找到他的。”
“他是什麼身份?叫什麼?”
“祁湛,墨門第一殺手。”
“殺手?”微濃有些疑惑:“他的年紀呢?”
聶星痕搖了搖頭:“我沒正面打過交道,只知道他少年成名,久經江湖。具體年歲不清楚,但看他的身手,不會超過四十歲。”
微濃聽了這些訊息,斟酌良久,才道:“我不認識什麼殺手,或許是從前走鏢時見過。”
聶星痕也沒再追問,事實上他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也許微濃真的不認識祁湛,又或許,她有意隱瞞。他想了想,轉而關心起她的身體:“這幾日又吐血了嗎?”
“沒有,只是越發怕冷了。”微濃方才喝了些酒,此刻一張容顏酡紅微醺,比平日的清冷多了幾分煙火氣,更顯得嬌豔欲滴。
她這種神色,才是聶星痕最熟悉的。他們在房州初相識時,她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後來,他把她弄丟了。
“明日連闊會來給你診治。”聶星痕適時收起思緒,念起這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微濃根本意識不到死亡的臨近,或者她已不在意生死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心裡頭沒有一丁點兒惶恐,對於聶星痕的關切,也只是略微頷首:“多謝了。”
聶星痕正待開口接話,外頭忽然想起曉馨的聲音,是酒菜準備好了。曉馨領著幾個宮婢入內,逐一擺上八冷八熱十六道菜,還有兩壺好酒,又施施然領著人告退。
原本桌子空蕩蕩的,顯得兩人距離很遠;而如今一上酒菜,彼此倒是拉近了,氣氛好像也不太尷尬了。聶星痕主動撤掉一壺酒,道:“你今晚已喝了很多,不如看我喝吧。”
微濃已經不太習慣與他同桌吃飯,覺得有些彆扭:“聶星痕,我想離開京州。”她挑揀了一個最不適當的時候提起。
聶星痕似未聽見,神色不變,兀自斟飲了一杯,問道:“你不是有問題要問嗎?”
微濃只得嘆了口氣,想著心頭盤旋已久的種種疑問,開口問道:“明重遠之死,是不是你嫁禍的?”
“是。”聶星痕淺笑,又飲了一杯:“我還當你要問什麼。”
“那你在楚地遇刺之事,也是你自己一手主導的?”
“不是。明氏的確派人來行刺過我,是赫連璧月指使的,但沒傷中要害。”聶星痕如實坦誠:“我的傷是姜國人乾的,他們意在楚珩。”
“然後你將錯就錯布了一個局,藉機扳倒明氏?”微濃明白過來。
聶星痕點了點頭:“他們死有餘辜。”
“明丹姝知道真相嗎?”
“她應該猜到了。”
微濃簡直不可思議:“那她居然還肯幫你?為了男女之情,連家仇都不顧了?”
“這是她的可取之處,也是可憎之處。”聶星痕如此評價。
微濃一怔,想起兩個時辰前,她才剛剛說過同樣一句話,而她評價的物件此刻就坐在她眼前。
“所以你該放心,明丹姝這樣的女人可以一用,但我不會喜歡。”聶星痕故意說給微濃聽,又不欲深談,即刻接道:你已經問了四個問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