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話到此處,卻不肯再往下說了,只向微濃請罪道:“還請您見諒,當初兩國談這筆生意時,寧王就要求我們保密,我不能再細說了。” 聽聞此言,微濃還是覺得此事大有蹊蹺。元宵節那日她在豐州見到大隊人馬,前些日子又見聶星痕的陵墓有過翻掘痕跡,即便不是寧王偷偷來挖走了聶星痕的棺槨,此事也絕對和聶星痕、祁湛的死有聯絡。 會不會是寧王也知道了假死秘藥的藥方?所以今年才向姜國採買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藥材?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祁湛出身墨門,又做了那麼多年王太孫,也許他從前對寧王提過此事也未可知! 姜王見微濃蹙著娥眉,久久不作聲,還以為她不滿姜國向寧國出賣藥材,忙討好道:“郡主既然來了蒼榆城,不妨在宮中小住幾日,恰好鎮國侯大軍近日已抵達境內,也省得您來回跑了。” 明塵遠要來了?這麼快?微濃立即追問:“他幾時能到?” “昨日已經收到知應書,預計後日抵達蒼榆城外,但十萬大軍不會進城。” 經歷了聶星痕移棺材之事,微濃也改變了主意,她決定見明塵遠一面,至少要確定他是否與自己一心。想到此處,她定了定神,朝姜王回道:“那就勞煩您給鎮國侯再送一封信,請他抵達當日務必進城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第369章:內憂外患(四)48000票加更
兩日後,明塵遠率十萬大軍抵達蒼榆城外,就地駐紮。當晚,姜王在宮中設宴為明塵遠洗塵,微濃也在席上。因著各懷心事,這頓宴席吃得很潦草,賓主各盡禮節之後便匆匆散去,留下時間讓微濃和明塵遠說話。 明塵遠不等她開口,先問道:“左副將來信說,您從寧王宮逃出來之後,在燕軍大營住了一晚上又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失蹤?這個詞倒是用得極好,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微濃並未解釋:“我發現一件可疑之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明塵遠神色自然。 微濃咬了咬下唇,決定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來:“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反了?” 明塵遠沉默須臾,乾脆點頭:“是。” “為何這麼快?我們明明說好的,你先回燕國穩定局勢!”微濃心頭大惱。 “聶星逸已經決定歸附寧國,我總不能看他為了一己私慾而置燕國百姓於不顧,毀了殿下的基業!”明塵遠倒是比微濃更氣憤。 “他決定歸附寧國,你可以鉗制他,可以威脅他!怎麼能說反就反?”微濃頓了頓,本想說幾句重話,但終究沒說出口,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要背棄燕國嗎?要落下罵名嗎?” “不是我要背棄燕國,是聶星逸背棄!”明塵遠面色肅然:“如今我就是想爭口氣,和寧國一爭到底!聶星逸要做懦夫,我可不做!燕國還沒輸呢!此事不管是好名聲還是罵名,我都認了。” 微濃仔細打量著他,似是想從他面上看出話語的真偽,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微濃也不好做出判斷,只得斥道:“你太沖動了,至少也要等我從寧國回來,與我商量才行!” “等不及了,我和長公主回燕國時,定義侯都已經跑去寧國了!聶星逸連旨意都已經擬好,根本沒和朝臣們商量,打算趕在我們回去之前就昭告天下呢!”明塵遠越說越是氣憤,忍不住重重一拍桌案:“我惱怒之下,直接帶人闖進龍乾宮質問他,這才被他扣上了‘造反’的罪名,我一看這情形,索性就順勢反了。” “這不就是個圈套嗎?你怎麼能上當?”微濃聽後無比焦急。 “我可沒那麼傻,雖然形同造反,但我打出的旗號是‘保家衛國’,阻止聶星逸投寧!”明塵遠冷哼:“若不是寧王突然宣佈開戰,我不得已率兵前來,此時我早就殺了聶星逸那個叛國賊了!” “你們已經正面起過沖突了?他手裡有多少兵力?”微濃問出最緊要之事。 “不到五萬,與殿下的親信部隊人數懸殊,他根本不可能打贏我們。”明塵遠自信滿滿。 “聶星逸被架空多年,卻還能有五萬人馬為他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