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少年心機如此,又怎麼會被貶了的?
一篇祭文就可以將他貶到揚州花溪縣去,不知是好笑還是好傷感……
末了,鄭裕安只道了句:“芝娘,你去給南衣和九姑娘安排房間去吧。”
鄭裕安一出此言顧九和寡月二人動了下。
寡月輕緩地鬆開握著顧九的手,朝鄭裕安拱手道:“孃親,南衣還有公務,今日不得留宿了。”
鄭裕安怔了一下,表現的微微有些失落,即是公務,鄭裕安也不好阻攔了,只道了句:“如黛和杜鵑兒你們去送送少爺和九姑娘。”
“是……”女子嬌聲應道。
不要芝娘去送,卻要如黛和那個小丫鬟去送,眾人心知是什麼意思。
這靳鄭氏,心底裡,還是想將自己一手培養的丫鬟送到靳南衣身邊的。
顧九不甚在意同寡月走在後頭,規行矩步,亦步亦趨。
小易已去馬廄裡牽馬車去了,馬廄裡他見到了領著他進來的小廝兩兄弟。
“這位兄弟……”鄔大上前去,將一封信塞到小易手中,“勞煩兄弟將這信遞與少爺。”說著紅了臉跑開了,鄔大一走,鄔二也跟著走了。
“哥,等等我。”鄔二跟在後頭喚著。
“哥你說這行得通嗎?”鄔二問道。
“聽天由命吧。”鄔大嘆了口氣道,“若是能跟著少爺自是好的,只是……哎!”
“只是什麼?哥。”鄔二繼續問道。
“哎!”鄔大偏頭望向鄔二,輕聲道,“你不是不知道,少爺他與夫人之間的事情,若是少爺因我二人是夫人的人,不肯收,我們便只有自謀生計去了。”
鄔二瞧著鄔大嘆了口氣,罷了,便是先聽大哥的,這宅院裡他是真心不想呆一輩子,雖然他們二兄弟是靳鄭氏到了江南後收的。
顧九與寡月走出靳鄭氏的宅院,尤如黛和杜鵑兒站在大門口朝自家少爺盈盈一福。
“罷了,都進去吧。”寡月吩咐道。
她二人怔了一下,說道:“少爺保重。”沒有立刻進去,只是站在大門口。
寡月也未多理會,轉身牽著顧九的手離去。
小易將馬車停在大路邊,見二人走近忙撩開車簾子,寡月扶著顧九進了車,正當寡月上車後,小易遞與寡月一封信,寡月訝了下,什麼也沒有說接過了。
馬車內,顧九許是困了,靠著車壁有些昏昏欲睡,寡月見狀伸手將她摟過,讓顧九的頭靠著他的肩膀。
“靠著我睡。”
顧九順勢靠著他的肩膀,比之堅硬的車壁也確實好受了許多。
顧九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寡月才看了眼掩藏在袖中的信。
少爺親啟。
字跡方方正正,沒有筆鋒卻寫的很是認真,他未拆開,只是收入袖中。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顧九淺淺淡淡地呼吸聲。
他想她是真的累了。
嘆了一口氣,他能理解她的辛苦,將來,他們或許還有更辛苦的路要走。
他伸出另一手揉上她的額際,未顧九舒緩一下,又垂下手,握上她的手。
這樣平平淡淡挨靠在一起都是幸福,這樣才像是知心人,結髮人……
為了他和她的將來,他會努力的。
他好想還呆在軒城再陪著她幾日,可是他要回花溪縣了,下次他再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外官雖然沒有限定不讓到處跑,卻是公務繁忙,加之他將將接手,有時候一大早坐在縣府直至日落時分都不見得將一本冊子上的東西理清楚。
花溪縣不僅僅只有一個縣府要管,縣下還有二十多個村子,這麼大的一塊地方,人多事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