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了,還習慣不?”
蕭楨笑了笑:“先生說笑了,楨兒一年多前也被鎖過的。”
說著二人都笑出聲來。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少年溫潤的深篌。
“深夜叨擾,相爺見諒。”
門外傳來車輪的吱呀聲,桓青衣推著璃王從門外進來。
“臣等有失遠迎!”謝贇和蕭楨相識一望朝著卿泓那方走去,躬身作揖。
卿泓伸手虛扶二人笑道:“我見貢院這方還亮著燈,所以命人將我推過來瞧瞧……”
卿泓的目光又落在蕭楨身上片刻:“不料相爺和蕭侍郎都在。”
蕭楨聞言一笑,上前道:“臣父身子不適,臣陪著謝相審卷十多日,自是當在貢院裡頭的。”
卿泓故露出恍然之神情:“原是如此。”
蕭楨何其聰慧,他半月未出禮部,也是能猜測到外面的情況的,他朝著卿泓微作揖,再道:“王爺與謝相有話要談,臣便告辭了。”
卿泓輕笑了一小:“青衣去送送侍郎大人。”
“是。”桓青衣抱拳道。
桓青衣隨著蕭楨出門又帶上貢院的門。
謝贇如何會不知璃王卿泓怎會是一時興起才來找他的。
“相爺請坐。”卿泓伸手一指一旁梨木大椅。
謝贇躬身作揖後坐下。
卿泓頓了一下,才望向謝贇道:“本王想一閱今科會試會元的卷子。”
謝贇身形一滯,未曾立馬作答。
卿泓放下茶杯,將輪椅移得開了些。
他知曉謝贇心中所想方道:“本王剛從皇宮出來,皇上將今科殿試傳臚之事交與本王協助主持。”他淡淡道,面色依舊從容。
謝贇大驚,竟是從座椅上站起朝著背對著他的卿泓道:“王爺恕臣不知之罪。”
卿泓笑著轉過身來道:“訊息緊迫,相爺何罪只有。”
殿試本該是由皇上親自主持的,或許有大臣們協助,這皇上親自出面也是少不了的,臨時將殿試與傳臚之事都交與璃王爺,只有一個原因,宮中有急事,若是宮中有急事他該有耳聞,可是他未曾收到訊息,那麼宮中無事,便是聖上……
聖上身體抱恙了?
謝贇眉頭一皺,方道:“即是如此,璃王要靳南衣的答卷臣便去取來。”
卿泓微微頷首。
謝贇走到卷閣,心思又不禁沉重些許,皇上親自主持殿試這是歷來傳統,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進士最終要效命的是皇上,若是由璃王來主持,便是將今科進士有心推向璃王?至少璃王對今科之進士也有舉薦之恩,夜帝此舉何意?至當今太子又是何意?
當初夜帝將科舉之事交與他和璃王負責,並不是說連皇上親自主持的殿試也要接手了去。
那他是否可以猜測如今太子已不在京中?故此事輪至璃王?
謝贇將靳南衣的答卷取來,刮下蠟封,取出紙卷,雙手承給璃王。
“既璃王已待聖上負責今科之殿試傳臚,這卷子璃王要閱自是可行的。”
璃王接過謝贇遞來的卷子,沒有立刻開啟,只是淺淺道:“去將前十名的答卷都取來吧。”
謝贇愣了一瞬,點頭,他再至卷閣取來那前十名的卷子。
璃王一直將“靳南衣”的答卷置於一旁只是先閱讀了前十名的卷子。
待匆匆閱畢,他再拿起一旁“靳南衣的卷子”。
他反覆看了數眼後,再抬眼看著一旁的謝贇。
謝贇沉默不語凝著璃王卿泓逐漸陰沉的臉,且聽得卿泓道:“何故選他作會元?”
謝贇似乎是早料到卿泓會如此說,他知曉卿泓此行便是為了靳南衣被提名為會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