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個甚,來,且內裡敘話好了。”
四爺的養氣功夫了得,早就修煉到了臉皮厚實如牆的地步,哪怕心裡頭再厭惡弘晴,可表現出來的卻是無比的親熱,但見其快步迎將上去,很是客氣地伸手虛攙了一下,笑呵呵地便寒暄了一句道。
“四叔,您先請。”
四爺的臉皮厚,弘晴的臉皮也不薄,大面子上的禮數同樣玩得個順溜無比,但見其一側身,滿臉笑容地便比劃了一下,真誠無比地道了請。
“嗯,好。”
四爺也沒再多謙讓,一派嘉許狀地點了點頭,擺了下手之後,便即當先轉身向內裡行了去,弘晴見狀,落後半步便跟了上去,叔侄倆一路有說有笑地向後堂行了去,那等親近狀還真就蠻像一回事的,愣是誰也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生死大敵來著。
“晴兒,來,請用茶!”
叔侄倆在四爺的辦公室裡分賓主落了座,自有隨侍的王府侍衛們緊趕著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各自退了出去,只留叔侄倆單獨對坐。
“四叔,請。”
四爺既是不急著問,弘晴自也不會急著道出來意,從容地笑了笑,比了個“請”的手勢,便即施施然地端起了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著,就宛若真是來此蹭茶喝一般無二。
“晴兒的差使都辦得如何了?”
弘晴是笑眯眯地品著茶,四爺則是不動聲色地把玩著茶杯,叔侄倆顯然都不打算急著開口,室內當即便詭異地沉寂了下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四爺終於是憋不住地率先打破了沉默,沒法子,弘晴如今是主動權在握,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然則四爺卻是沒這個福氣,明知道這當口上誰先開口,誰便得落在下風,可底氣不足之下,四爺還是隻能無奈地開口試探了一句道。
“唉,棘手啊,不提也罷。”
四爺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弘晴臉上的笑容立馬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愁容,眉頭微皺地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地苦笑了起來。
“當不致於罷?以晴兒通天徹地之能,又豈會被這等區區小事難倒,呵,為叔卻是不信的。”
這一見弘晴一開口便叫苦連天,四爺不單沒松上口大氣,反倒是更憂心了幾分,沒旁的,四爺都已讓人將武庫清吏司的貪贓枉法事透給了老十三,按說有了這麼個突破口,弘晴大可藉此深挖了下去,一來可以在兵部玩上一把大換血的把戲,二來麼,也可藉此將差使糊弄了過去,至不濟也能保住工部應撥銀兩的部分,絕對可以算是公私兩便了的,至少在四爺看來是如此,可眼下弘晴居然還在叫苦,顯然味道不太對,四爺又怎能不為之揪心不已的,只不過四爺城府深,倒是不曾表現出來,而是擠出了絲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搖了搖頭,故作姿態地質疑了一句道。
“四叔這般說法,小侄可是擔當不起啊,唉,甚的通天徹地之能來著,小侄也就一尋常人罷了,能有薄功,那都是託了皇瑪法鴻恩所致,此番這差使……,唉,棘手,實是棘手啊,只是再棘手,小侄也沒個推脫處,只能勉力辦了去了,這不,找四叔求援來了。”
弘晴就一演技派的絕頂高手,自不會被四爺的奉承話所打動,也不可能跟其說甚實話的,愁眉苦臉地嘆著氣,三說兩說便將事情繞到了四爺的頭上。
“晴兒這話是從何說起?為叔實是不明得很。”
一聽弘晴此言,四爺心裡頭立馬便打了個突,有心轉開話題麼,偏偏弘晴一雙“賊眼”正死死地盯著他看,無奈之下,四爺也只能是裝起了糊塗。
裝,你就接著裝好了,回頭看爺如何收拾你!
弘晴多精明的個人,又哪會不明白四爺到底在想些甚,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可臉上卻是一派的誠懇之色,極之恭謹地朝著四爺拱了拱手,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