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方苞在豐臺大營處如何與弘晴溝通,卻說自打給了方苞詔書之後,誠德帝便一直心有不寧,也沒去養心殿批摺子,始終悶在了乾清宮的寢室中,正自焦躁地來回踱步間,卻見李德全面帶不安之色地從屏風處轉了出來,疾步搶到了御前,小心翼翼地稟報了一句道。
“哼,朕不是說不見麼,還稟個甚!”
早在方苞離開後不多久,二、三、四等幾名阿哥便已趕到了宮門外,堅持要面聖,這都連遞了幾回牌子了,誠德帝都懶得去理會,此際一聽李德全又稟的是這事兒,頓時便怒了,雙眼一瞪,沒甚好聲氣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喳!”
儘管早就預料到會被誠德帝叱責,可李德全心中還是委屈得夠嗆,沒旁的,無論是四爺還是幾位阿哥,都有面聖直奏之權,他們要遞牌子,李德全壓根兒就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會兒被誠德帝責罵,除了生受著之外,卻也沒得奈何,只能是恭謹地應了一聲,後退著便要就此退出寢宮。
“慢著,老四也來了?”
誠德帝先前只是下意識地呵斥罷了,其實真不曾細聽了去,待得想起四爺也在求見之列,這便改了主意,一揮手,語調急躁地叫住了李德全。
“回陛下的話,雍親王剛到。”
聽得誠德帝見問,李德全趕忙收住了後退之勢,一躬身,緊趕著回應道。
“嗯……,那就宣好了,朕就在前殿見見他們也罷。”
誠德帝此番本是打算先跟弘晴好生談談的,可左等右等都沒見弘晴前來,心中的煩躁之餘,也不禁為之失望得很,轉念一想,弘晴處既是不肯和解的話,那他誠德帝也只能是轉而依靠四爺以及諸子的力量了,這便沉吟地給出了準見的旨意。
“喳!”
誠德帝既是有了旨意,李德全自不敢稍有耽擱,趕忙躬身應了諾,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寢宮,自去傳喚四爺等人不提。
“臣弟(兒臣等)叩見陛下(皇阿瑪)!”
四爺等人到得很快,誠德帝方才剛在前殿落座不多會,就見四爺等人已是疾步從殿外行了進來,齊齊搶到了御前,規規矩矩地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
誠德帝心中雖已是有了要依靠殿中諸般人等之力量的想法,可對於四爺等人此番大肆動本的行為還是有氣在心,叫起的聲音裡也就不免帶著幾分的不悅之意味。
“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二阿哥之外,四爺等人都是精明之輩,自是都聽得出誠德帝言語中的不悅,不過麼,卻是誰都不曾放在心上,當然了,這當口上,卻也無人敢有甚失禮之表現的,也就只是按著朝規齊齊謝恩了事。
“說罷,如此急地要見朕,所為何事,嗯?”
誠德帝從來都不是個寬仁的主兒,這會兒正自惱火於諸人火上澆油之惡行,問話的語調自也就難稱和煦。
“皇阿瑪明鑑,兒臣等聽聞大哥肆意忤逆聖意,妄圖以己意代天心,實屬大逆不道已極,兒臣等義憤在心,誓與之不兩立!”
誠德帝話音一落,二阿哥已是率先閃了出來,語調高亢地便開起了頭炮。
“皇阿瑪,兒臣以為二哥所言甚是,兒臣等誓與奸佞不兩立!”
“皇阿瑪,自古以來,未見跋扈如大哥者,是可忍,孰不可忍,兒臣等絕不與之為伍!”
“皇阿瑪,大哥不請旨便悍然聚兵,反形已現,罪不容恕,兒臣以為此等逆行斷不可輕饒了去!”
……
幾位阿哥顯然是事先便套好了的,這不,二阿哥話音方才剛落,三、六、七、八四位阿哥立馬便紛紛站出來響應,齊齊聲討弘晴之逆舉,人人慷慨陳詞,大有一舉將弘晴置於死地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