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數月的融入,吳希早已漸漸適應了這種與大男人牽手的事情,於是對待此類行為也就越發聽之任之了。
前行數百步,一座外表平平無奇的宅院出現在了兩人眼前。王安禮此時才放開了吳希的手,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不多時,便有門子在裡回話:“敢問是哪位貴客臨門?”
王安禮淡然答道:“速去通傳一聲,就說怠慢了王安禮無足輕重,若是怠慢了錢塘才子吳冀之,那他章子厚怕是要給大蘇學士賠罪的。”
裡面的人一聽是王安禮來到,自然是當即將門開啟,連連問候,並當即囑咐身邊另一人往裡面,去向自家主人通傳了。
門子微微彎著腰,走在前面為兩人引路,王安禮則又是攬住了吳希的腕子,與之並列向內而去。
沒等兩人來在廳堂之內,只見身著一身常服的章惇便從裡面迎了出來:“和甫兄,貴足踏賤地,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家中做客?”
王安禮右手抓著吳希左手,此時高高舉起,說道:“哪裡是我來做客,此次是來將錢塘才子與你送來罷了。”
章惇自然早就注意到跟在王安禮身邊的吳希,此時放聲來笑:“那可要多謝和甫兄為我送來大才了。”
說罷其人側過身來,左手向內做出“請”手勢:“二位,不要在院中說話,酒菜剛好擺下,還請入內一敘。”
王安禮自然不客氣,領著吳希便徑直進入了章家堂屋,絲毫沒給吳希向章惇正經行禮的機會。
進得屋來,吳希自將手中禮物遞給章家僕從,而後便堂而皇之地坐到了餐桌主客的位置。
不堂而皇之不行,畢竟他左手仍被王安禮攥著,對方將自己領到了這一邊,他也總不好掙脫或是什麼的。
好在待章惇落座之後,王安禮總算放開了吳希的手,他這才趕忙起身向章惇問好:“叔父,侄兒來赴叔父之約。”
不等章惇回應,王安禮卻是從旁稱奇道:“冀之,怎的便叫這廝叔父了?”
從其人故意做出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其中少不了嫌棄的意味。
章惇當即不滿道:“冀之稱我為叔父,當然是從子瞻那裡論的。再說人家叫我什麼礙著你什麼事了,輪到你來反駁。”
“那不行,既然叫你叔父,那也便該稱我一聲叔父,冀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王安禮狀若氣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