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環境潮溼,昏暗,五月的天人往裡面走,就能感覺到不同於室外能曬到陽光的溫度差,有一種說不出的寒。
情天的境況無疑是令人揪心的,幸好,幸好他們趕到及時,不至於讓情況變得更懷。
那麼另一頭呢?
情天被關的隔壁房間開啟以後,向陽的窗讓這間屋子明顯比另一間溫暖一些,傢俱同樣簡單但可以說俱全,一架木床還撐著蚊帳,蚊帳像是新換過,很新的白。
床裡鋪著一席花團錦簇的被褥,比對周遭家居的簡單,被褥料子與那種花色像是為了特定的日子而制,比如說,有喜事。
像是摺疊存放已久,剛剛拿出來鋪用,被面上還有沒有消下去的嶄新摺痕。
方冉就躺在床裡,雖然看起來走得安靜,其實之前必定也承受過最後一段的痛苦,畢竟她服用的不止是安眠藥,還有劇毒農藥百草枯。
床頭櫃上有喝乾的玻璃杯,散落安眠藥藥瓶以及開啟過的百草枯水劑瓶子,看到的那一刻,警員就已經心知沒有救了。
是老城區的夜市街,不到七點,尚早,人少,餘力跟許途特意找了一家街尾的小炒店,讓老闆在店外空地開了一張四方小桌,菜還沒上,酒先來了。
餘力用筷子利落撬開啤酒瓶,沿著一次性杯子杯壁緩緩倒入淺黃的液體,這樣泡沫總是最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算了。”
這句是對許途的安慰。
在融城時,藺君尚在醫院陪著情天那會,許途曾經有一晚徹夜不歸。
相比來說,許途與方冉的關係自然要比餘力近很多,畢竟許途跟方冉在盛辰總部大樓裡共事低頭不見抬頭見時,餘力還在鷺城分部,後來,他多跟在情天身邊保護,同樣與方冉沒有過多交集。
許途卻不一樣,畢竟幾年了,方冉在他眼中除了個性要強,就是一個發奮能幹的女子,撇開後來的一切不談,她其實真是個很努力的人。
也讓他想起出事前那一週,他曾經去她家裡看她,還吃過她煮的火鍋。
或許家庭情況不類似,但相同的都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與能力爬到今時今日這樣的位置,董事長特助,董事長秘書,這已經是多少下層職員羨慕的職位,憑著自己的能力,異鄉人在C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房,有車,其實生活都在奔著好的去。
做錯的事該承擔,但想起過往相識,還是有一聲嘆。
如果早一點知道她有抑鬱症,會不會不是現在這樣的結局?
所以在融城時,看情天情況穩定,藺君尚也不會安排什麼事的時候,他去料理了方冉的後事。
把她葬在了那所民宅,她父母的身邊,也算是一家三口團聚,這是相識一場,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目睹一場生死,餘力也是心有唏噓,兩人握著杯子碰酒,餘力拍拍許途的肩。
許途年長似哥,此刻餘力卻難得語重心長:“所以人活一世,千萬別往死角鑽,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
翌日是週一,藺君尚給農卡打電話,替情天請假。
剛領著學生外出採風歸來的農卡精神奕奕,正夾著畫冊往教室去,聽到藺君尚親自打來請假,還開了句玩笑:“五一兩人出去還不夠,假期結束捨不得回來?”
松雲居家裡,藺君尚靠在單人沙發,身著家居休閒服,是不打算出門。
一手握手機,一手捏眉心。
昨日從融城剛回,昨夜他一夜沒睡好,抱著身邊人輾轉到天亮。
“她人有些不舒服,先請三天假。”
沒有提及之前發生的事,話語簡短,農卡聽到還是關心學生的,“那讓她先好好休息。”
剛掛了通話,何琴握著無線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