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呀。&rdo;

至少他在教授那兒留有印象了?

翟藍鄭重地回答：&ldo;我會的。&rdo;

心情不由自主大好，他以前根本不認識學院的前輩，雖然現在沒想過未來是深造還是讀書只為了找工作，但不妨礙翟藍和徐菁懋聊那些對他來說尚且陌生的領域。徐菁懋性格直接，大大咧咧的，對他沒太隱瞞，基本就是知無不言了。

後面涉及學術問題，一輛熟悉的黑色單車停在街邊時，翟藍正和徐菁懋聊得投入。

&ldo;……然後王老師怎麼說?&rdo;他問，被話題吸引，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

徐菁懋吃掉最後一塊拿破崙：&ldo;沒說什麼，但給了師兄一個友好的&l;重寫&r;。所以代換錯了一位整個論文推翻重來也不是沒有……啊吃完了。&rdo;

&ldo;還想吃什麼嗎?&rdo;翟藍問。

徐菁懋看一眼手機，站起身：&ldo;算了算了，下次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多謝款待，改天我請你。&rdo;

她說完，拎著包輕快地離開。

抬眼目送徐菁懋，翟藍的一句&ldo;拜拜&rdo;尚未出口，視線落在靠門邊站著的人，眼睛一亮，霎時什麼送別和禮貌都忘了。

&ldo;遊真!&rdo;翟藍喊他，&ldo;什麼時候回來的?……哎，你染頭髮了?&rdo;

那頭顯眼的墨綠一夜之間染回黑色，但陽光下又有點奇異的藍光。遊真沒說話，不鹹不淡地笑了笑，好像就這麼應了他，然後抬腳往店裡走。

翟藍趕緊抓起手機揹包，亦步亦趨地跟上他。

&ldo;剛才小雨姐說你送外賣去了。&rdo;翟藍和他說話與以往都沒有分別，&ldo;咱們店裡什麼時候可以送外賣呀?以前都不告訴我。&rdo;

&ldo;一直能送。&rdo;遊真簡短地說。

他走得快，翟藍抱著書包手忙腳亂被扔下好遠，抬起頭，遊真簾子一掀就進了後廚。留翟藍和寫著&ldo;非請勿入&rdo;的簾子面面相覷，他心思敏感，捕捉到遊真微不可察的異常，眉心蹙起，但進退兩難。

遊真今天心情不好嗎?

因為剛才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他然後打招呼?

換位思考變成自己，翟藍好像突然找到了癥結所在。

他剛才和徐菁懋一起喝咖啡聊天，這畫面被遊真看後有沒有可能就變成了，兩個人說說笑笑，然後自己還慘遭忽略?

不會吧……

也不是不可能。

假使遊真態度的變化如他所想，翟藍非但沒覺得幼稚，反而湧起一陣奇異的欣喜。四捨五入，他是否已經佔據了遊真心裡的某個位置?

不切實際地比喻，像要得到一隻小狗全神貫注的愛之前必須同等地付出熱烈的、非他不可的喜歡，才會讓小狗在每次視線碰撞的當下奮不顧身地沖向你，翻出肚皮，咧出牙齒，搖尾巴，打滾……表達著，&ldo;我們分開一分鐘就好想你了&rdo;。

遊真像小狗嗎?

偶爾，或許有一點點。

翟藍被自己的想像逗笑了，站在原地，對著白牆犯傻。

簾子又掀開，遊真端著一小塊甜品面無表情地走出來。他看見翟藍，頗為勉強地&ldo;餵&rdo;了一聲，抬起下巴示意不遠處的小茶几。

&ldo;給我的?&rdo;翟藍伸手去接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