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的莊主們合計商議下一步的行止,如此過了半日功夫,總算是將各自的職責一一說清楚,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後,二人再回獨樓時,已經到了點燈時節,南坡下的官軍們鼓譟了一整天,到了傍晚聲音嘶啞,喊上山的話更是漸漸有些罵娘般的不堪入耳,山崖上的人索性閉住耳朵不聽,分別職守要道,如此一來,一天時間眼見著便要過去了。
晨時楊宗志起的極早,再經塊過前後推算思量江平和皇上派來那人的謀劃打算,用腦過度,回到獨樓後被暖暖的炭火一燻,便有些昏昏欲睡,這時候……費幼梅卻是提議下棋打發時間,她說話間從自己的閨樓中取了一副嶄新的灰藍色圍棋和棋盤,擺在楊宗志的面前巧笑嫣然,顧盼流離的看著他,楊宗志倒是不願意違拗了她的心思,當即點頭應允,與她坐在獨樓中對弈起來。
可沒想到這丫頭的棋如其人,她的落子盡走溫柔細膩一脈,不急不躁的從不露鋒芒,而是謹守本分,楊宗志的棋面向來大開大闔,一時倒也難以將她圍住蠶食掉,只能緩緩徐進,漸漸將優勢和主動掌握在手心裡,這般的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楊宗志過去無論和爹爹下棋,又或者與睿智的秦玉婉對弈,無不是快手定勝負,皆因他的思路敏捷,反應極快,往往看到盤面,各路棋子變化登時計由心生,半點也不會猶豫,此刻驟然遇到費幼梅那般慢吞吞,不溫不火的棋路,一時裡竟是有些不適應。
下到後來,抬眼見費幼梅不時的伸出食指,點在絳紅朱唇邊細思凝想,好一幅佳人細眉,若有所思的媚態,楊宗志卻是瞌睡蟲爬上腦門,居然打起了盹,就這麼一顆亂子落下去,將苦心經營多時的優勢盡數拱手讓人。
聽到費幼梅不依的嬌嗔幾句,楊宗志倒是不好意思的將那顆白子重新放下,轉而推開棋盤站起來,無賴的笑著道:“哈……輸了,我本來困頓交加,而你這丫頭又打扮得這麼惹眼好看,想不輸給你……也是難得緊了。”
費幼梅聽得媚眼飛跳,神情又有幾分羞喜不已,伸出小手兒迷亂的絞纏著鬢邊垂下的幾縷青絲,輕輕道:“大哥你困了麼……不如……不如我服侍你先去睡下罷,反正今夜咱們的計劃便是飽餐一頓,飽睡一覺,一切都要等到明早可兒那邊準備好才行。”
楊宗志笑著點頭道:“好,今晚早點睡。”轉身便想朝內走去,費幼梅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壁燈將兩人的清影疊在一起,楊宗志忽然又轉回頭來,奇道:“你……你不回去睡麼?”
費幼梅聽得小臉兒一羞,扭著細腰垂頭低聲道:“我……我先服侍大哥你躺下,再……再看著你入睡,人家還不困的呢。”聲音細微,恍如蚊蟲哼哼。
楊宗志聽了哦的一聲,心想:“她早上和可兒一道來喚床,起的比我還早,今日又這麼勞累,怎會不困?”轉念又有一些恍然,只怕這小丫頭困是困了,不過……卻不願意走,而是嬌憨的賴著自己,想多陪自己一些時間罷了。
長白山雪景怡然,縱是千般好,總不是長呆之地,畢竟楊宗志出門時答應了眾位小丫頭,一旦婕兒的傷勢有了起色,便要回轉,眼下唐小婕的右手漸漸可以抬起用力了,楊宗志心知自己也離歸期不遠。
因此他心下不由一柔,低頭捏著費幼梅的臉頰,淺笑道:“幼梅兒啊,明天要早起吧,你還不回去?”
桃腮邊湧起兩團嬌俏的暈紅,壁燈印照下,更是將小佳人襯托得分外,費幼梅垂著眼簾,羞怯道:“我……我再陪你說一會子話,就回去了。”
“嗯……”楊宗志點了點頭,心想:“這丫頭恁的嬌痴宜人,自己總是拒絕不了她的。”便任由費幼梅跟了自己來到小床邊,鋪開被窩,半坐了進去,費幼梅垂著小腦袋,手足無措的坐在他的身邊,兩人一時都找不到話說,氣氛頓時變得旖旎曖昧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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