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西拾淡淡應著,迅速撥完電話後回到他身邊,“脖子哪裡難受?是不是剛才上藥的時候又傷到了?”說話間抬手想去碰剛綁好的繃帶。 “你說神不神奇,剛才你走開我就難受,你一過來我就不難受了。” 如此孩子性子的發言,西拾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陰惻惻地掃著陸京墨,良久默默問出了一句:“......你有病嗎?” “昂...可能有,所以才需要你在我身邊,是不是?”陸京墨仰起頭目光真摯地看向他,輕輕喊了一聲,“哥哥。” 被他這麼一叫西拾整個人都麻了,大腦在聽見他那聲‘哥哥’之後頓時一片空白,人生的走馬燈在此刻全部湧現到眼前,有震驚、有詫異、有錯愕,更有莫名其妙的自我反思,反思自己在人生的哪一關做錯了。 為什麼陸京墨這廝會用這種噁心的語氣喊自己哥哥!?啊!為什麼!? “我是需要你的。”猛地陸京墨抓住了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腕,剛才眼中的真摯忽而消失換上了鷹戾,語氣冰冷中帶著不容置疑,“所以你不要和露露鬧矛盾,好不好?否則讓我在你們之間做選擇,真的很難過。” 良久西拾才點點頭,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好。” 遠在市郊實驗室的楊疏驟趕回來需要些時間,期間陸京墨將白玄蟬抱回了房間替她簡單清洗了下後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她的身體打小就不太好,一旦陷入昏迷要醒過來就很麻煩,這點兒令陸京墨非常頭痛。 當楊疏驟回到蒼竹宅邸在傭人帶領下來到白玄蟬臥室時,開啟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兩位面色凝重駐守在她房間裡的男人,西拾雙手插兜靠在門邊牆上垂眸默不作聲,陸京墨則坐在床邊,他倚靠在椅背上磕著眼眸,脖間綁著繃帶,手裡盤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 壓抑的氣氛讓楊疏驟有些不太適應,她怯怯地抓了抓衣襬走進門輕輕叫了一聲‘老大’,聞言陸京墨掀開眼皮瞥了眼站在門口臉上寫滿膽怯的女人,略帶嫌棄地抿唇,這種會怯場的女人於他而言是個廢物。 但看在西拾的面子上他沒有把嫌棄擺在明面兒上,抬抬手示意了下躺在床上的人。 “進去之後閉上嘴巴好好看,除了病情不要多說一句話。”西拾抬手搭在她腰上,邊推著她往裡走邊叮囑著,將人帶到了床邊。 過程有驚無險,白玄蟬的暈倒只是單純被人擊中了啞門穴導致昏迷,昏迷前應當有過攻擊行為,身上稍有幾處淤青,總體來說毫無大礙,根本不需要叫人過來檢視,稍等片刻後她自己就能醒來。 聽完她的病情闡述,陸京墨默許地點了點頭,剛才白玄蟬要下死手時自己確實反手回擊了她的繼續侵害,兩人稍稍打鬥了一下,在她晃神時自己用手刀劈了下去,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白玄蟬這個人真的會不死不休。 “這段時間你先照顧她,等她身體好了之後再出去。”陸京墨淡淡吩咐著,抬抬手又道,“西拾,和她說一下待在露露身邊的規矩。” “是,老大。”應聲後西拾迅速扯了扯楊疏驟的衣袖,帶著她立刻離開房間。 兩人離開後陸京墨站起身來給白玄蟬掖了掖剛才因為檢查而弄亂的被子,掖好被子坐在她床邊時腦海裡一遍遍閃過書房中她的那句‘我很在乎你’,雖說時宜不太合適但是從她嘴裡說出這種話來陸京墨感觸頗深。 五月下旬的天氣已經逐漸開始悶熱,後院池塘裡的早荷已經綻開了花骨朵兒,錦鯉遊蕩在碧綠蓮葉間恣意歡愉,午後的陽光洩在池面波光粼粼,站在池邊的白玄蟬抱著魚食往池子裡投,濺起紛亂的漣漪。 清醒後的這幾日她沒有再和陸京墨說過一句話,無辜被冷落的陸京墨只得坐在與她一牆之隔的落地窗後百無聊賴地看著她,許是目光太過熾熱,喂著魚的白玄蟬倏然轉過頭,夾雜著疏離與涼意的目光像他刺過來。 見狀陸京墨欲蓋彌彰地端起了早已準備好的書籍擋在自己面前,偽裝成孜孜不倦苦讀詩書的模樣兒。然從廚房出來抱著一盤清洗完的櫻桃的楊疏驟站在後頭看了兩人一眼,不理解地搖搖頭端著果盤往外走。 “玄蟬,吃櫻桃嗎?我上午剛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