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眼淚都急出來了。在聞璽不知多少次的舔舐時,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頭,頓時也冒出血絲。
兩人緊貼的嘴裡血液混在一起。
阮棠感到轟的一聲,腦中彷彿有無形的轟炸,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軟,但意識好像卻飄了起來。
這種感覺之前也出現過,就是張誠他們說的靈感感知發揮作用的時候。
她一直以來對這種天賦都無法控制,這一次顯然又被動被感應了。
輕飄飄的感覺像是經歷一場夢,但最明顯的不同的是,她還有清楚的意識。
「陛下……」
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似遠又近,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不等她仔細去分辨,這聲音就變得很清晰,從四面八方傳來。
「陛下!」
阮棠發現自己飛快穿進一座宮殿中。
御座上坐著的是一位身穿龍袍的年輕人,他五官普通,面色白淨,氣質溫文爾雅,此時神色悲苦,眼眸中的哀色令人動容。
「聽說谷王想要開啟城門稱降?」
殿中站著一位身著甲冑的男人,肩寬腿長,十分高大。阮棠視線可以看到周圍一切,卻唯獨不能看到他的正面。
男人聲音略微有些低沉,「谷王與曹國公剛才偷偷開金川門,叛軍已入城。陛下,時間緊迫,還是趕緊離京避難吧。」
年輕的帝王垂眸,「到了現在,天下哪還有可避的地方?你沒看到連宮人都已經棄朕而去?」
男人沉吟了一下,說:「崑崙。」
「崑崙?」帝王笑了一聲,極盡哀傷,「途經萬裡,朕怎麼去?」
男子說:「方士之術。」
帝王微微驚訝了一下,說:「奇技淫巧,幻術之流,不堪大用。」
「陛下以往所見方士,只能使些微末技巧,還未曾見過真正大能者,有不可思議之造化。」
帝王搖頭,眉宇深愁。
男子繼續說:「陛下以往信儒術,以仁治國,可儒術既沒能幫陛下解憂,也不能幫陛下平亂。到了現在,為何不試試其他呢?方士之術雖不是先聖之學,但此時卻能幫到陛下。」
帝王看著他,說:「嶽城。時至今日,朕已經輸了,你為何還要留下,燕王愛惜你才華,你此時降他還有機會。何況……」他停頓片刻,說,「你還是朱家的血脈。你本也應該姓朱不是嗎?」
嶽城——阮棠聽到這個名字,不知為何,心頭悸動。
嶽城身形紋絲不動,聲音也平緩如初,「原來陛下一直都知道。」
此時兵馬廝殺的聲音已經遙遙傳來,帝王眉頭緊皺,說:「燕王恨朕,也恨朕身邊人,如今城破。還不知道會將他們如何,你去看看吧。」
嶽城忽然長嘆一聲。
帝王此時聽著外面的聲音,心亂如麻,倒沒有注意到他的嘆氣。
嶽城幾步走到御座前。
帝王驚訝地看著他。
「你輸燕王,首先就在這份心軟,」嶽城說,語調還有些冷淡,「不過我答應過你父親,一定要保你性命。還是趕緊走吧。」
帝王大驚,「你要帶朕去哪?」
嶽城腳下,一道金色的圈形成,漸漸泛起漣漪。
帝王瞪大眼,「你……你也修煉了方士之術?」
嶽城伸手抓住帝王,「放心,此去萬裡,燕王抓不住你。」
他腳下的光芒大盛,把帝王也籠罩進去,兩人的身影逐漸虛化。而周圍突然冒起火光,火苗撩動,飛快蔓延。
阮棠看到這裡已經猜出帝王的身份,在南京皇宮大火中消失的明(哈)惠帝,朱允文。這位不知去向的帝王,在歷史記載中一直是個謎題,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被一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