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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帳篷裡地面鋪著毛毯,一邊堆放著厚厚的一疊被褥,一邊擺放著櫥櫃和準備隨時遷徙用的箱子,猶如中國蒙古包內的擺設一樣。

徵得各位長老同意,劉國棟將攝像機對準他們,毛蟲開始採訪。

努爾。汗介紹說,托爾哈姆部族原來只有四千多人,現在收留了山人伊斯蘭共和國難民一千多人。主要是婦女、老人和孩子,男人都留在國內戰鬥了。如果喀布林zhèng fu軍或北極熊40集團軍部隊,膽敢越境挑釁,只要敲響傳統的朵爾鼓,托爾哈姆部族能戰鬥的男子就有七八百人,會將他們打回山人伊斯蘭共和國一邊去。

努爾。汗的母親極其好客,採訪完畢,她請採訪組盤腿坐在地毯上,每人面前放一隻jing致的細瓷茶碗、一盤點心,沏上茶,加上糖和牛nǎi。她把著銅壺坐在一旁,請他們喝茶、吃點心。努爾。汗待人實在,不善詞令,他們喝一碗,他和母親就馬上給他們斟滿,隨喝隨斟。他們雖一再表示喝足,他仍不罷手。

在山德拉的示意下,眾人才知道,按照當場的習俗,只有你把手捂在茶碗上,才表明你不再喝了。這時候,主人也不再客套,立即把茶碗和點心收起。

虞松遠隱隱覺得,這個叫努爾。汗的長老,主動接近他們,似乎是想說什麼。幾人來到村邊時,看到一個穿著破舊棉袍的長鬚老人,坐在路邊。手裡舉著一張硬紙板做成的牌子,上面竟是用中國現代維吾語寫的兩個人名,分別是“巴圖爾。薩迪克”、“哈里克。薩迪克”,後面寫著兩個大字,“回家!”

虞松遠控制不住地走上前去,用普什圖語問候道,“老人家,你是中國人嗎?”

老人張著沒有牙的嘴,揉了一下昏花的眼睛,很自豪地說,“我來自中國,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烏市維吾爾族人。”又指指紙牌上的字說,“我叫白克力。熱合曼,他們是我的兩個孫子,請問您見過他們嗎?”

虞松遠搖了搖頭,看老人一臉失望的表情,他心裡也很難受,便又說,“我看到他們,一定會來通知您的。他們也都是來參加聖戰的?”

老人點點頭說,從骯髒的口袋裡,掏出一封已經快揉成一團的信,擦了擦昏花的雙眼說,“是的,誤入歧途的兩隻羔羊。”

原來,老人一家都是中國的維吾爾族人。老人的兒子和媳婦,早年因車禍身亡。老人一直與兩個孫子巴圖爾。薩迪克和哈里克。薩迪克,相依為命。北極熊軍事佔領伊斯蘭共和國後,兩個小孫子就和十幾個維吾爾族青年一道,跟隨騾隊穿越瓦罕走廊,進入白沙瓦,參加了英國人魯尼上尉組織的訓練營。

1981年9月份,他們兄弟倆只給爺爺nǎinǎi寫了一封信,便加入了山人伊斯蘭共和國的抵抗組織。從此,再無音訊。

老人說他們只是兩個不懂事的孩子,為了尋找孫子,老倆口去年前就從烏市來到白沙瓦了。打聽到兩個孫子已經進入山人伊斯蘭共和國後,老人就進入開伯爾山口峽谷,在托爾哈姆部族租了一間帳蓬,一直守在這個隘口。

“您得到他們的訊息了嗎?”毛蟲問。

“他們都活著呢,有人跟我說,見過他們,都成首領了。”老人憂傷地說。

“您為什麼一定要找他們回家呢?他們有自己的理想啊。”山德拉不解地問。

老人看看周圍,見只有努爾。汗一個本地人陪著,才說道,“你們不是中國人,所以你們不懂。中國是我們的祖國,她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各民族和睦相處,我們維吾爾人生活得很甜蜜。我們全家都是穆斯林,現在的宗教運動,會走火入魔,會給國家帶來不太平的。我是個老師,熟悉歷史,我不希望我的孫子成為宗教狂熱者……”

老人的一席話,令人肅起敬。

祖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