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而更加明豔逼人的自己,唐歡真的有種做夢感。她從來沒想過會嫁人,入夢後,她都快忘了這是第幾次嫁人了。但嫁給宋陌,還是第一次。感覺,還是有點不同吧。蓋頭落下來,唐歡被人扶著往外走。宋陌對夢裡的她如此痴情,在最後一場夢裡嫁給他,也算是給這個傻男人一個交待了。夢裡的事算不得真,夢醒後,她希望宋陌真的會昏睡一日,希望他真的不記得她了。剛死的時候,她的確恨他殺了她,現在想想,若有人半夜三更往她屋裡吹迷煙,美男還好,若是醜男或女人,她也會殺了對方的。她跟宋陌沒仇。他殺了她一次,她採了他九次,夢醒了,忘了,從此兩人各不相干。辭別父親,上了花轎,唐歡端坐著,闔目小憩。景寧侯府距離端王府並不遠,花轎很快就停下了。轎門被踢了一下,大紅轎簾被人掀開,唐歡熟門熟路地接過喜婆遞過來的紅綢,在她的攙扶下跨了出去。頭上鳳冠重的嚇人,唐歡站了一會兒才習慣了這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頭上遮著蓋頭,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腳下一小方天地。她的繡鞋被繁瑣的嫁衣遮掩,旁邊是一雙男人的靴子,是他大紅的袍角。她跟著他往裡走,目光一直看著他的衣襬,腦子裡有些恍惚。以前的每場夢,除了大哥弟妹那場,宋陌好像都說過要娶她,沒想直到今天才真的娶到了。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遇到這樣一個男人,肯定會過的很幸福吧?可惜沒有如果。倘若她真的是個普通女人,宋陌根本不會喜歡上她。夢裡的他,身邊有太多普通女人,在她沒有出現之前,他從未動過心,不是嗎?這個男人,現實裡他又是什麼身份呢?師父只說他武功高,卻沒提及他是誰。或許,夢醒後,她可以先藏起來觀察他?若他真的不記得,她……算了,就憑她那點功夫還想窺伺他?再被他一招殺了,那就死的太冤枉了,還是遠遠避開吧。胡思亂想中,已經拜完天地,隨他一起進了新房。蓋頭被人掀開,眼前突然變亮,唐歡本能地閉上眼睛。她聽見周圍響起一片驚豔的吸氣聲,唯獨沒有他的聲音。睜開眼,就見他手裡拿著秤桿,傻傻地看著她,嘴角笑容也是傻傻的。雖然還是那麼好看,跟他端王爺的身份卻半點都不符,更不用說半月前兩人相見,他還一副冬日寒冰般的淡漠模樣。喜娘大概是不敢提醒他,站在遠處求助地看她。唐歡低頭,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這舉止當然是輕佻的,不符合一個貴女王妃的身份,可她就是喜歡這樣逗他,誰能管得著?現在這夢裡的天下都是他的,而他,是她的。宋陌回神,將秤桿遞給喜娘,示意她繼續主持新房禮。他不喜歡那些俗禮,可跟她成親,再多的禮節他都不嫌繁瑣,他都會誠心地一一做完。等一整套都做完了,他才把不相干的人遣散出去,回身坐在她身邊,握住她手,兩隻一起握住包在他手心裡。喜服紅的像火,她手腕細白如玉。“她們都走了,別裝羞了,抬頭給我看看。”握夠了手,他抬起她下巴。鳳冠上的珠玉流蘇遮擋了她眉眼,他輕輕撩起掛上去,終於露出她全部面容。沒有上妝,也不用上妝,這眉眼如畫粉腮似花,被那些脂粉汙了反而不美。“壞女人,你真美。”宋陌低頭親她閉著的眼,溫存時,他總想叫她,不知她的名字,只好自己想一個。“幫我把鳳冠拿下來,脖子都快壓斷了。”他親完了,唐歡睜開眼睛,嘟嘴道。“好。”宋陌親親她白裡透粉的細嫩臉頰,抬手欲幫她,不過在碰到鳳冠時又頓住,笑著看她:“先叫我一聲相公聽聽。”唐歡身上立即起了一層小疙瘩,沒好氣擰他一下:“快點幫我!”宋陌也知道她是真的累,便先幫她取下鳳冠放在一旁,然後緊緊把人抱在懷裡,親她耳朵:“好,現在不叫,你先在屋裡練練怎樣叫好聽,我還得去前面待客,晚上我回來,你再叫給我聽,好不好?”唐歡點點頭,抱著他腰低語:“晚上,早點回來。”宋陌悶笑,推開她,戲謔地看她眼睛:“這麼飢渴的新娘,大概只有你一個吧?”唐歡挑釁地看他:“難道你就不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