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最深,不知道她有什麼冤屈——只有那個為安林少偉能破解啊——”
“唉呦,他洩露天機離奇失蹤了,可不敢亂說啦,誰再亂議論,小心跟他一樣的下場啊——”
林少偉被囚的第八十天,兔爺來了,看了看林少偉的那些鬼符,對照著看了一眼合歡記手抄本。“你真的認識這些字?”
“認識啊,否則怎麼能寫出一樣的來。”
“那這合歡記最後真的寫了我孃親的冤情?”
“寫沒寫,都看我怎麼說了。”林少偉沒有停筆,“合歡記寫了什麼不重要,我說了什麼才重要。”
“最重要的是愚鈍的百姓信你。”
“茂弟終於長大了。”林少偉將手稿整理在一起,“怎樣,決定好了放我出去了麼?”
……
“林少偉,你很厲害,事到如今你倒是成了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了,也只有你能證明我的身份。”
“不敢當。”
“看來上天也要我和你們林家榮辱與共了。”
“不敢貪念,只要你不卸磨殺驢就好了。”林少偉笑笑說,“別忘了我是能通天眼知興衰看天書的人,如果你的王朝就建立在我的一派胡言之上,你還真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對待我和我們林家了,茂弟。”
“好說。”
林少偉目光深了幾分。
就如上京之前他和老婆徹夜長談、精心部署的一樣,這一條自救之路必然是一條欺上瞞下左右逢源的路。
他和她雖不能攜手共濟,卻能心意相通,如今瞞下已然成功,下面就是要欺上了。
可是相對於毫無理性完全靠老天吃飯的兔爺黨來說,曾經就是反骨早已深諳奪權之術的當朝聖上,也許才是這路上最大的難關。
而攻破這一難關,只能看林教授的殺手鐧了。
林少偉將八十天手寫的教案一頁頁整理好,然後扶了扶不存在的鏡框,淡定的說,“我一大家子的命都在你手裡,我不會胡來的。請允許我進宮面聖。”
面聖
當蘇園的門口出現了林少偉親筆信的時候。蘇子哭了,她啃在姐姐的肩頭,一直嗚咽著。
蘇眉一邊拍著妹妹的後背,一邊說,“錢花的是地方,人沒事就好。”
鼎爺看了看那信,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回房間投入了火盆,滿園的眼睛盯著這三個人,鼎爺卻感覺有一雙更恐怖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那是一頭他親手養大的狼。
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誘惑太大,子茂居然從自己的遮蔽下一飛沖天,還叼走了餵養它多年的恩人。
這件事如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讓鼎爺長久以來一直不敢捫心自問的那個無解的問題浮出水面。
這一切,是否值得?
我們究竟在為怎樣的一個人拼命?
蘇園的間隙們不愁看不到信的內容,因為不到一天他們就和全城百姓一樣,得知了一個令人歡欣鼓舞的訊息。
合歡記的作者要簽名售書了,這在出版業很發達外宣口很落後的古代還是頭一遭。
這事讓很多人雞血沸騰,尤其是剛剛回京三天的御史薛潛。他被素雅臨死前這一出調虎離山折騰得半死,火種依舊是個謎,卻錯過了舉國上下矚目的好戲。
好在他趕在了結尾前歸來。
“我早就覺得林少偉和蘇子這對夫婦很古怪。”薛潛將那本狗屁不通的合歡記砸在地上,“就是這麼個烏七八糟的東西,也能驚動了上面?”
“是,這就是聖上宣您馬上回京的目的。”傳達訊息的公公撿起合歡記,拍了拍灰塵,“聖上覺得,即是林家在這其中只是個幌子,能夠在數十日內將此書廣為流傳,林少偉也絕不是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