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月,原景重現,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著少爺再次擲地有聲的丟擲那五個字:
去——拿——下——堂——鞭——
這一次,蘇子這正妻就要被抽的魂飛魄散了。
妄她還一如往昔的淡定。
這年頭,淡定能頂個屁,人生就是彪悍的,只有悍匪才能橫行。
老太太站在一旁察言觀色。蘇子這檔子破事她早就知道了,也是她默許之下的,若不是被餘韶可撞個現形,要不是蘇子對長孫粗手粗腳,她老人家萬不會把蘇家得罪了的。
餘韶可也是忐忑的,當初被她撞見那一幕,她還猶豫了好久要不要告訴老太太,沒想到老太太好似長了八隻眼睛,竟然找到了她,開口第一句就說,“這事可大可小,你想把它做大還是做小呢?”
餘韶可咬緊嘴唇不應聲,老太太又逼問了一句,“丫頭,你是想——做大做小呢?”
做大做小。
餘韶可從沒抬頭直面老太太,是指溫順的應了一句,“聽孃的安排。”
這一句,讓蘇子跪了三個點。
從頭到尾,也沒人過問過為啥三姨太會把康兒交給了她,也沒人過問過,這件事裡兔爺該承擔啥成分的責任——
這是一盆定向的髒水,識相的,你就服從分配吧。
所以,現在蘇子跪在這裡,面對佛祖,除了淡定,別無可做。這個時候,該出頭的不是她了,而其那一直充當背景的老公。
“去——拿——下——”
林少偉揹著手站在蘇子身後,渾厚的聲音響起來,蘇子仰起頭,看看那歡喜佛,自己的嘴角也不經意的上揚。
段瑞已經做好後退的準備,全家人並圍觀者都在萬眾矚目這一歷史性時刻:
林家嫡族第一個下堂妻被休全過程。
“去——拿——下——酒——菜——”
……
……
……
段瑞好久好久才站正了身子,耳朵抖動了幾下,四下鴉雀無聲,林少偉咳嗽了兩聲,“豬耳朵要多放泡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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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是一頓鴻門宴,蘇子要被休掉的“傳聞”成了最好的誘餌。
幾張大桌子擺在後院,按著禮賓順序紛紛上桌圍坐,豬耳朵按著少爺的吩咐多放了泡椒。
第一個起筷的還是蘇子。
因為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此刻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的主意。
所以她還有心思吃飯。
“各位,年末了,請各位庶族的管事來聚聚,也答謝一下各鋪子最辛苦的賬房們。”林少偉自己一口酒下肚,眾人方才跟著一口,只有蘇子旁若無人的吃菜,幾個女賓都不敢輕舉妄動。
“過年了,我們做的不錯,但是也有問題——”林少偉環顧一週,看著各庶族的臉面都低垂著,幾個相互私通的管事時不時偷瞟對方一眼,最後還是林子業咳嗽一嗓子,“當家人,賬簿都在您這兒,數目都是對的,至於那些積壓存貨,這誰也說不好哪塊料子今年時興,有的多了有的少了的,也是正常。”
“自然,而且多虧各門臉的管事相互之間多多走動照顧,拆東牆補西牆——”林少偉話一摞,馬上一笑,“哎,說錯了,是江湖救急,實在難能可貴。”
這一眾人的耳朵,哪裡聽不出這當家人的話裡有話,只是誰都猜不出這男人是什麼意思。先前那性子火爆說一不二的男人愛恨分明,有什麼不爽直接就指鼻子開罵,而今他卻是不動聲色按兵不動,這才叫人心慌。
“都是為了林家的祖業。”林子業硬著頭皮擋了一句,林少偉藉著話茬說,“沒錯,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