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就去順著素雅這條線索去查查,看看有沒有十七八歲的一個男子和她有點交往,卻神神秘秘隱隱約約的,不出所料,那就是他們隱藏的火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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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的智慧是在他去世之後我才一點點明白的。
後來我才明白他為了當年辭官經商,遠離仕途。正是如此他才在朝政更迭中倖免遇難。
後來我才明白他為何放棄做為安首富,而他明明坐擁堪比京城首富的家產。正是如此姚家才代替林家被推下了懸崖。
後來我才明白為何林家會娶了蘇家的女兒,正因為如此林家在現在這個風雨飄搖之際還有一線生存的希望。
後來我才明白為何作為第二道防線的我,接到的指令卻是,最後一刻,將火種賣出去。
事實上,我是在受刑二十二天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此刻,才明白了作為第二道防線的我的意義。
當年諸葛的空城計,是用虛勝實,如今林老爺的最後一招,是以實勝虛。
他給了對方太多的線索太多的把柄,將火種拋至最威脅的地方,那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林家,最安全的,卻是曾經在閻王殿走過一圈的若伊和太子殿下,他們作為真真假假的火種的替身,在這場虛虛實實的戰役中,藏在了敵人看不到的灰色地帶。
我是在牢房開啟,薛潛端著骨灰盒進來的時候才領悟到最後這一點,那一刻,我看到了那灰色地帶,我看見火種,瑩瑩爍爍。
我知道不久後我就要死了。
我知道我這道防線這個時候,才剛剛起了作用。
可惜我和林老爺一樣,看不到護送火種的這條大道通往何處。
可惜我和林老爺一樣,從沒看清這條大路從何而來。
我們愚鈍而又精明的趕路,虔誠又執著的守護,不知在做些什麼,也不知這一切有何意義。
我的路現在到了盡頭。
而已。
炒作
木門吱呀一聲推開了,桌上的一豆油燈被門縫竄進來的冷風吹滅,伏案疾書的男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那身影好如一座山,驚濤駭浪於前而不改色。
這是林少偉被囚禁的第六十八天。
從被囚在這京郊空宅的第一天起,林大當家的就安分守己的在做學問,寫出的東西如有天書,像是字又不似字,時常寫著寫著還畫起簡筆圖來——
林教授每一天的塗鴉都被及時稟報給兔爺,剛開始兔爺還一張張的過目試圖看出什麼端倪,過了七八日就厭煩了,隨林少偉寫寫畫畫的。
兔爺黨裡不乏迷信的無知羔羊,聲稱他這是中了邪。
兔爺黨裡也不乏唯物主義者,聲稱他這是腦子撞了牆。
總之廢人一個的林教授奮筆疾書了六十八天,這一天清晨,木門推開了,京中一位大員端著冒著熱氣的豆汁兒進來了。
坐好,看著林少偉還在發狂似的寫著那些看得懂幾個字又看不懂很多字的天書,大員和顏悅色的說:“林賢弟辛苦了,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這才力氣上路。”
林少偉頭也沒抬,“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送我上路麼?”
“怎麼會呢,林賢弟多慮了,是這樣,今年開恩科,冬季招考,算算是時候了,當初是林賢弟出面為太子殿下報了名的,現在還得由林賢弟跑一趟——”
“怎麼,茂弟,哦,不,殿下他真的要去考恩科麼?”林少偉這才看了一眼眼前這笑得扭曲的臉,“讓我猜猜,主考官裡也有你們疏通的關係吧,確保太子殿下及第,來日入宮面聖?”
“呵呵,賢弟不愧是多年來輔佐殿下的智囊,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