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我身後的蘇軒奕快步上來,脫了外套給我披上,把我冰涼的手緊緊握手中。他的手柔軟寬大溫暖,我對他笑,他亦笑。走在前面的淨塵回頭,狠狠地瞪了蘇軒奕幾眼。
突然,十個鬼差從蒿草裡縱身而來,手裡拿著拘魂手槍,射出拘魂子彈。蘇軒奕和淨塵不慌不忙,像是早已洞悉在暗處的埋伏。淨塵一揮手,晶瑩如雪的長劍在手,那劍發出低低的嘯吟。淨塵身形一晃,劍光如同一條巨大的白練,卻又旋轉開來,幻化成漫天桃花紛飛,那些拘魂子彈頓時化為烏有。
蘇軒奕則右手一帶,把我藏在他身後,左手蘭花指輕揚,周圍的蒿草紛紛揚揚,漫天蓋地。蒿草的每一片草葉,每一隻殘枝都化作鋒利的刀刃,疾風暴雨般襲向那群鬼差。淨塵幻化的粉嫩桃花瓣與軒奕彈指之間騰起的蒼翠蒿草漫天飛舞,與夕陽的殘色交相輝映。
“蘇木頭,保護曉蓮上青靈山,這些鬼差我來對付!”淨塵厲聲道。已縱身在一丈之外。那些鬼差亦不是省油的燈,竟能從蘇軒奕和夏淨塵的法術中脫身而出。這些鬼差的身手絕對比鐵雄他們高了幾個等量級。只見他們縱身開來,把淨塵圍住,右手輕抬手,指尖是眩目的火焰。
“夏淨塵,小心,那是地獄之火!”蘇軒奕的聲音都在顫抖,已然長劍在手,劃出凌厲的劍招,這劍法不是我之前見過的輕靈飄逸,而是帶著極地的寒洌,藍光衝破空氣,如核爆,擴充套件的劍氣如狂暴的波濤,夾雜著大多藍色雪花,四個鬼差生生斷作兩段,在急促的半聲哀鳴中,化作塵埃。
“蘇軒奕,我現在不得不佩服你了。除了冥天之外,你是第二個學會這破魂劍法的大祭司!”夏淨塵竟然還有轉身來對著我們嫣然一笑。
剩下的六個鬼差,眼見同伴已這種慘烈的方式灰飛煙滅,頓時愣了愣。而夏淨塵卻已然縱身後退了數米,足間輕點,立於蒿草之上。那幾個鬼差也是省油的燈,瞬間反應過來,幾朵赤紅的火焰朝淨塵以及我和軒奕飛過來。
那火焰瞬間就是熊熊大火,把我軒奕團團圍住,淨塵亦被圍困。那火焰熱浪滾滾,我感覺渾身就要被煅燒成灰燼。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骨頭正在化作灰燼。
“軒奕!”我痛苦呻吟,喊他的名字。
“該死!”軒奕一揚手,溫柔的藍色包裹著我們,他抱我在懷裡,我看到他臉上的憂鬱之色,看到他眼裡湧動的淚痕。那藍色罩子之外的火勢越來越猛烈。
“軒奕,對不起。連累你了。”我輕柔地撫摸他的髮絲。
“別說傻話,我們會沒事的!”他有些哽咽,露出明媚的笑容,他的長髮散開,如在風中飛舞,雜亂地纏繞住我,把我緊緊綁在他身上,輕柔地說:“曉蓮,別怕,我帶你出去!”我知道他的靈力都灌注在髮絲裡,每一絲髮都緊緊地纏繞著我,守護著我。自然,他灌注於自身的靈力就格外少。
“軒奕,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要留下我獨活!”我的眼淚不斷湧出,傾瀉而下,枝枝蔓蔓,淌過我的脖頸,趟過他的胸膛。此生能遇見如此為我之人,即使只是短暫的相遇,剎那光華足以震天撼地。
“蓮兒,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淨塵也說過我是天商大地僅次於冥天的大祭司嗎?乖,挺住,我撤陣了!”他的語調從容平和。
“軒奕,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我想跟你回去!我會唱我最想唱的歌給你聽!”我緊緊抱住他。
“嗯,一言為定,不許反悔!”他輕笑,一揚手撤了護體之陣,灼熱的火便如貪婪的無數蛇舌撲將過來,軒奕騰空而上,手一揚,極地的淨化之術,漫天白雪覆蓋而來,那火亦竄起老高,竟然形成一個封頂,硬生生把白雪阻隔在外,再看我們剛站立之處竟亦是熊熊大火。火勢形成了火球,把我和蘇軒奕封閉其中。
“曉蓮,看來我們註定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