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就是中樞,不管是不是在北京城,且瞧瞧,以靜制動,看看北京城裡能翻出什麼樣的浪花,變出什麼樣的么蛾子!”一個軍機的蘇拉拿了一本摺子過來,肅順接過,一看不由得一愣。
。。。。
皇帝耐著性子等到顧命大臣們退出之後,若釋重負,一溜煙地溜進東暖閣,陳勝文早就伺候好了熱茶熱毛巾和糕點,皇帝一聲歡呼,忙不迭地脫下了大帽子,蹦腳跳上了炕,貞貴妃和雲嬪互相瞧了瞧,貞貴妃開口吩咐陳勝文,“你去和皇上的師傅說一句,就說皇上今個累了,就免一天書房學習。”
陳勝文應了一聲就出去了,皇帝聽到這樣的好訊息越發興高采烈,雲嬪看到只有皇帝一人,外頭伺候的宮女又站的遠遠地,在貞貴妃的耳朵邊悄悄地說:“姐姐您瞧見了沒,這些顧命大臣,什麼事兒都沒有和皇上說清楚,一味的要皇上依議依議的,我瞧著沒安什麼好心,我雖然不懂外頭的事兒,可日常瞧見大行皇帝都是自己個拿主意派差事的,怎麼到了這裡就轉過來了。”
“話是這個理,可咱們皇上不是還年輕小嘛,顧命大臣是大行皇帝留下來給皇上用的人,錯不了那裡去。”
“我瞧著還是不妥當,”雲嬪又憂慮地說著話,“沒瞧見臣下還能打聽著宮裡頭的行蹤的,這陳勝文實在是有些靠不住,成日裡就望著顧命的那個房子裡頭鑽,我瞧著,這宮裡頭不能沒有一個拿主意的人,這才偷偷叫了皇上說迴鑾的事兒,沒想到,哎,皇上一下子沒注意,就被他們幾個岔了話題。”
“也沒有這麼嚴重,且看看吧。”貞貴妃搖搖頭,不置可否,皇帝放下了手裡的吃食,有些悶悶不樂,貞貴妃連忙問什麼事兒。
“我想皇額娘了。”八歲的皇帝聲音悶悶地,有些想念遠在京師的母親。
。。。
恭親王奏請叩謁梓宮,他千方百計地想阻止恭王到熱河來,卻未料到恭王有自請入覲的這一舉!肅順一時計無所出,只捧著奏摺發愣。(未完待續。)
十三、各顯神通(四)
“想法兒駁回去!”端華大聲說。
“這怕不行!”載垣比較明白事理,“沒有理由駁他。”
這道理是非常明白的,恭王與大行皇帝是同胞手足,哥哥病危的時候,不能見最後一面,死後還不準做兄弟的到靈前一哭,這是到那裡都講不過去的事。肅順也想通了,遲早總得跟恭王見面,反正自己腳步已經站穩了,也不必再忌憚他什麼!因而用不在乎的語氣,大聲笑著說道:“他要來就來吧!咱們橫豎可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怕人來看!”
可顧命大臣還是有錯的地方,錯處就出在簡放人員上面。原來商定的辦法,各省督撫要缺,由贊襄政務的顧命八大臣共同擬呈姓名,面請皇帝裁決,皇帝用“御賞”印代替硃筆圈定。其餘的缺分,由各衙開列候選人員名單,用掣籤的方法來決定。
第一次簡放的人員,是京官中的卿貳和各省學政。預先由軍機處糊成七八十支名籤,放入籤筒,捧上御案,小皇帝掣籤。這是他第一次“執行”國家政務,自然,在他只覺得好玩,嘻笑著亂抽一氣,抽一支往下一丟。各省學政,另由顧命大臣抽掣省分,是令人豔羨的“廣東學政”、“四川學政”等等肥缺,還是被派到偏僻荒瘠的省分,都在小皇帝的兒戲中定局。
既是碰運氣的掣籤,那應該是什麼人,什麼缺都沒有例外的。可是,肅順偏偏自作主張,造成例外,他把戶部左侍郎和太僕寺正卿兩個缺留了下來,不曾掣籤。戶部左侍郎放了匡源,太僕寺正卿放了焦祐瀛。皇帝自然是不懂的,竟被矇蔽了過去,局外人亦只當是掣籤掣中,只有軍機處的章京。明白內幕,這是營私舞弊,背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