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喳!那今天的群臣賜宴,皇上,是不是還要在這裡頭擺宴?”楊慶喜應下,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唔,就該擺在中和殿吧,免得在這裡吵到皇貴妃和朕的兒子,哈哈哈,額娘,”咸豐皇帝轉過頭向著太后說道,“請額娘先回宮歇息,這會子天色還早,大朝會的時候還沒到,兒子想著先去奉先殿將此事和南邊得勝的戰事告訴列祖列宗和皇考,讓他們也知道這些好訊息。”
“很是,”皇太后點了點頭,“正月初一就有如此吉兆,可見皇貴妃這阿哥必定是應運而生,想必今年必定是平平安安的,皇帝你很是應該去祭告列祖列宗!”
貞妃站在地下,聽到“應運而生”四個字,眉毛忍不住就顫了幾下,窺見邊上的麗嬪也是一臉無奈的神色,滿腔的愁緒只能深深嚥下,化成了一絲若有還無的微微嘆息聲。
哎。
眼下這母憑子貴,大勢所趨,難以改變了。
些許的小心思小算盤只能是放在心裡,永遠地藏起來了。
咸豐三年十二月初一。
雖然已經是進了臘月,但是今年是道光朝以來幾十年難得的暖冬,原本應該凍到河底的天氣,老潁河、潁河、吳公河的河流依舊嘩嘩地流向南方,前些日子還下了幾場斷斷續續的冬雨,幾條河的水流量越發大了起來,過了黃河的滿蒙八旗嘖嘖稱奇,這幾條河的澎湃洶湧之勢,居然比黃河差不離。
臨潁縣的幾個熟悉天時的耆老面對著駐紮在臺陳鎮的清軍大營的師爺稟告道,今年的這個暖冬,看著天氣和氣候,估摸著半個月之內是不會凍河。
師爺點了點頭,讓那些老頭子候著一邊,走進了帥帳,兩邊守著帥帳的親兵無視進了帥帳的師爺,只是用兇狠的眼神瞪著站立不安的幾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師爺進了帥帳,只見帥帳之內煙霧繚繞,幾個將領簇擁著僧格林沁在桌子邊上對著地形圖指指點點,師爺行了一禮,細細地將本地父老的話說清楚,僧格林沁點了點頭,捻鬚對著地圖目光炯炯地想了片刻,邊上的柯立宏大喜,對著僧格林沁說道:“大帥,如今恰好是暖冬,水勢湍急,發逆想著等河水凍透了底再過河突圍,這是痴心妄想了!”
“正是,如今咱們把林鳳祥圍在了潁河和老潁河中間的河谷之地,如今有蒙古八旗的勁旅在南邊河道處死死頂住,這林鳳祥恐怕是難以逃出生天了!”另外一個將領喜笑顏開,連連擊掌說道。
三十、扶搖直上(四)
在一片慶喜聲之中,僧格林沁搖了搖頭,緩慢地開口道:“那些當地的人也說了,在半個月之內不會降溫而已,若是半個月之後寒潮到了,加上發逆駐紮的河谷北邊還有個小山障著,一時之間倒是也難以攻下,到時候也是萬事不能預料,中軍傳令!”僧格林沁對著親兵說道,“即刻將大營開拔,往南邊去,本王就圍在潁河邊上,親眼看著發逆怎麼束手就擒!”
“喳!”
十二月初二,僧格林沁中軍移駕至潁河和老潁河交匯處的坡邊村親自督軍,清軍聲勢大振,林鳳祥所部幾次突圍都被打了回去。
兩河交匯處的坡地之中,北靠青山,安扎著一片的太平軍營寨,接連的敗仗,且戰且走,還被清妖圍在了這兩河交匯之地,清妖的十面埋伏大軍虎視眈眈,就等著自己彈盡糧絕,然後來個甕中捉鱉了。
愁雲慘霧的林鳳祥帥帳裡頭,一群太平軍的將領皺著眉頭在帳內不說話,雖然現在軍心未頹,可是這樣的被動挨打,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北上救援的北伐後援部隊已經被阻在了廬州府。
林鳳祥心中悔恨無比,前些日子居然沒發現清妖的詭計,看著清妖勢大,就想著往能喘息的地方跑來,怎麼知道跑到了這個絕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