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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須臾就至,只見來客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件暗紅色長袍,帶著**帽,左手大拇指上有一個紫玉扳指,張佩倫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客人見到張佩倫拱手,連忙彎腰打千,又作揖到底,“哎喲,張前輩,您這樣的客氣,弟委實是擔當不起。”
“哈哈,菊人,何須如此謙虛?”張佩倫虛扶一把,把客人扶了起來,“咱們可都是翰林院出身的,一脈相承,將來恐怕又要一起共事,自然是無需如此客氣。”
來人十分英俊瀟灑,神采飛揚,望之不俗,見到張佩綸如此客氣,不由得十分的感動,“哎,承蒙幼樵兄青眼,這會子已然飛黃騰達之際,還肯折節下交,看得起世昌這呆在翰林院裡頭**年不曾做過什麼實事不成器的晚輩。”
“菊人何須如此,”張佩綸灑脫一笑,“翰林院就是如此清苦,但是蟄伏越久,將來成就越大,這是愚兄的一點淺見。”
“是,兄說的極是,”徐世昌拿出了扇子揮了揮,“說來也是有緣,兩位李相國相互看不順眼,倒是咱們兩個可以坐下來談談話喝喝茶,這的確是旁人的不來的緣分。”
張佩綸是李鴻章青眼之人,之前也是在李鴻藻的手下當翰林院是,徐世昌也是翰林院出身,但徐世昌因不見寵於大學士李鴻藻,李鴻藻認為徐世昌“虛矯過人”,因而不得寵難以發達。兩個人現階段是分屬兩派,這是明面上,但是徐世昌既然不得寵於李鴻藻,這派系到底是如何區分,倒也是難說的很了。
“咱們幹事當差的,不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張佩綸笑著說道,“都是華選清流,哪裡談得上什麼世俗之見呢。”
兩個人談了一談風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徐世昌就起身告辭,張佩綸送到中庭,徐世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禮帖,“兄臺即將上任,弟也沒什麼嘉儀可贈,只能是從天津以及朝鮮擇了幾樣土物,進獻給幼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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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賓至如歸(二)
兩個人今個晚上是一點官面上的事兒都沒談,只談了一些風月之事,徐世昌臨行的時候才這麼點了一句“朝鮮”,張佩綸就已經瞭然,“菊人你和朝鮮那位關係好,愚兄盡然知曉,他是督臺底下重用的人,愚兄不會不知道輕重,外頭的些許流言蜚語,我是聽不到的,就算聽到也不會放在心上,日後我在天津,那一位在朝鮮,正是可以相互扶持的,請你不要擔心,這土儀就不必了。”
徐世昌再三不肯,張佩綸也只好收下,等到徐世昌走了之後,張佩綸開啟一看,十分滿意,果然只是一些土儀,朝鮮的高麗瓷高麗紙,還有天津的兩籠黃花魚,的確是正宗的土貨,不過張佩綸看了這單子,不由得冷笑一聲,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陰雲密佈,“這會子來做什麼溜鬚拍馬的事兒,都來不及了,”他不屑的把禮單丟在了一邊,就這樣袖著手站在臺階上,“人都是活在世俗之中,我又不是聖人,”他小聲的喃喃自語,“怎麼會不顧及外頭的言論,既然外頭的人都說是你袁世凱從我這裡搶了李三小姐而去,讓我這在外頭的名聲一落千丈,別人沒法子對付,那麼,嘿嘿,也只好來對付對付你這河南佬了。”
到了次日,中樞正式的旨意下達,張佩綸任天津兵備道加布政使銜,這一日張佩綸到了司務廳,受了同僚們的慶賀,又和副手交接完畢,幾個會同館、捷報處、檔房、本房、督催所、當月處、車駕清吏司等司房的主官郎中都紛紛來道喜,“雖然說這京官最貴,可哪裡比的上張大人這樣出使地方,任兵備道,專司糧草後勤之權?”電報房的郎中笑道。
“這是自然,”車架司的郎中接話奉承道,“這實權在手,又加了布政使的銜兒,當然是華貴之選,哪裡比不上我們這些窮郎中了?只怕過了年,天津的巡撫布政使任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