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曾督也在三日前入京,這時候怕是已經陛見了。”江忠源說道,“論起資格,怕是曾督更為適合吧。”
“恩?”胡林翼轉過身子,看著江忠源,“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曾督的意思?”
“是我的想法,怕也是湖廣子弟共同的想法,”江忠源原本是不苟言笑之人,這時候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笑容有些不自然罷了,“論功勳,論資歷,曾督乃是朝中第一功臣重臣老臣了,歷任多省巡撫,又是連任兩江直隸總督,論資格,自然是夠夠的,再者皇上怕也有此意,不然如何能獨獨宣召曾督入京?”
“可如今帝、王相爭,入軍機,怕不是好時候啊。”胡林翼喃喃說道,“我自然是願意曾督入京的,在地方上再有威勢也是藩鎮而已,如何能比得上國朝宰相呢。”
江忠源正準備說什麼,胡林翼的親隨走了近來,“老爺,軍機處來人,請老爺入宮議事。”
“哦,你去準備馬車,來人說了什麼事兒嗎?”
“說新疆總督下令團練攻打在伊犁河邊上駐紮的俄羅斯騎兵,已經打了幾次了。”(未完待續。)
十四、偶現麟角(六)
看了新疆來的緊急軍報,皇帝臉上表情變化莫測,他想了想,告訴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曾國藩,“曾督以為如何?西北和俄羅斯人起衝突了。”
陳勝文把摺子遞給了曾國藩,曾國藩起身拿了那摺子,翻來細細一看,電報甚短,寥寥數字,似乎是輕描淡寫,但卻在這個時候註定要掀起不少波瀾。
曾國藩想了想,把摺子遞還了回去,“總督之職,原本就有軍事之用,左督鎮撫新疆,新疆不必內地,未有成建之基層制度,我觀新疆屯田開墾,收集各部青壯之法,頗為可行,可推之西北、西南諸部之地。”
皇帝不悅的問道,“那這俄羅斯之事呢?”
“俄羅斯人狡詐兇狠,但也越不過新疆去,皇上儘可放心。”曾國藩回道,“國朝雖然不宜出動大軍和俄羅斯人對戰,但是,卻不可不表自己的態度,以施恩於天下藩屬,這原本就是難以兩全之事,可如今左督行止,倒是給皇上解決了這個難題。”
“這話怎麼說的?”皇帝來了興趣。
“俄羅斯人此興兵於中亞諸汗國,並非用舉國之力,只不過是土耳其斯坦總督座下一將軍率領著哥薩克騎兵出戰而已,浩罕汗國枉費有十個回兵不及一個浩罕人的聲譽,就這樣差點亡了國,俄羅斯人亦非是傾國之力,中國亦不用如此,臣在京中也聽說了,許多人上摺子,要求十二鎮再出玉門關,而與俄羅斯人對壘,且不說銀錢花費之問題,就說這十二鎮組建以來,西北之地已經盤桓了數年之久,軍心怕是極為厭惡西北了,若是這樣為了一藩屬而勞費大軍,軍心必然有所怨言。從而影響戰績。”
“你說的很有道理,”同治皇帝說道,“朕亦是擔憂,所以不知如何處置。”
“聖心早就有了定論。”曾國藩笑道,“何須來問臣,皇上見了左督的摺子,不發一言,不就是有定論了嗎?既然是地方之事。由著地方去辦就是,左宗棠此人,臣甚是瞭解,為官從來不避事,且老成謀國,一定會處理好此事,且不說能不能幫著浩罕復國,若是能讓俄羅斯人在夷播海一帶不得安穩,這就極好了,更不用說。能將屯田練兵之事更為完善,促進新疆之發展了。”
皇帝點點頭,若有所思,“那就是讓左宗棠去處置?鬧些小風波也是無妨的,大動干戈,似乎也不妥當,外交上總理衙門派人去交涉,左宗棠這樣時不時的弄點事兒出來,想必俄羅斯人也不會覺得中國無人,這樣甚好。”
“是。聖明無過皇上。”
“哪裡是朕聖明,是曾督你看的透徹,”同治皇帝笑道,“那浩罕國主上摺子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