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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我娶你,做西恆國主的續絃齊君。”

終得一吐心中積蓄已久的衷腸之言,英琭痛快地神采飛揚四肢舒暢。只恨不得立時將那少年摟在懷中,仔細疼愛細細品嚐享用。但是,見沈驤異乎尋常的沉默著,端坐著,半晌才見丹鳳眼動一下。知他是被嚇一跳。終究還是怕乍喜乍怒繞壞心境,與其當前靜養不宜,於是品了口茶笑著打趣:“怎麼,在思量著向夫婿討個什麼名分麼?不必想,我立你為國後,得椒房專寵。”

沈驤此刻猶如被焦雷擊頂也似,彷彿稍動一絲便會散做一片灰燼,根本就沒聽到英琭的笑言。

我竟然被君主當做禮物送人?被當做女子般用來和親?還以為朋友相知,君禮臣忠,再如何也還有個天良底線可循,其實都是自己天真。這幅皮相曾引來多少龍陽之念,並非是不見;其實是自己渾然不去理會,只道是可以有別於他人。偏就無視了英琭本就有龍陽之好,在他眼中哪裡會存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事情。留蕭宇在身側,本意旨在拒絕座上之人及其周遭一切騷擾;實則自己這顆心裡,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擠不進去,因為早已被滿目荒冢疊疊累累擠得滿滿。可是看在旁人眼中,依舊是自詡斷袖分桃,且樂之不疲。自己綰的扣又一下下束緊自己的雙足···怨恨得了誰?

“莫不是在計較宮中其他的侍御宮人?不妨事,屆時留下在榮宮關照兩個王子,其他人盡有卿說話算數。如何?”小鳳凰生性倨傲出群,必不甘置身於庸脂俗粉群中。我自也不能令他受那等委屈。

驤終於艱難搖搖頭,鳳目中氤氳起一片水色:“國主的家務···幹我底事?我只是在想···這一切···為著何來?十餘年,血雨腥風,恩來冤往,死那麼多人···為著何來?爹爹與我並哥哥們,嚥下那麼多悲苦心酸,步步是血苦苦守護···為著何來?難道,竟是這‘名份’二字?”

抬手按住胸前,裡面翻騰起極痛極酸楚的感覺,渾似一柄利錐出其不意猛地刺入其中,疼的透不過氣。“方入世間,我便得了‘鳳骨入懷生為佞寵’的名份;幼衝之年,被加註‘庶子不蔭’的名份;歲及束髮,批加‘覬覦紫微其心甚不可問’的名份;立於御前,又添‘媚亂朝綱結黨謀政’的名份;及至目下,貴為西恆一幫之主,又要給我一個‘嫁為續絃齊君’的名份。

世人都道是:絕而後生。而我,看似長袖善舞,家國齊肩,收放於指掌;終究翻不出嬖臣佞幸的命數。而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無廉無恥無節無信,上天入地竟未與我留有一分容身之地。天家珍瓏之上,沈驤得以成為局中一子,倒也該知足。確是我痴心妄想,真去相信什麼‘翼佐皇祚,寧彼四方’。”

眼見這少年是要哭出來的勢頭,英琭雖覺不忍但也決定不勸。尚京郊外重遊故地,碰巧於同量寺前遇到了朔寧侯夫人,為驤的母親亡靈回相進香。小坐交談時得以覺察,驤中了蘭若毒後,雖得解藥救醒,卻是七情不齊,不悲不情,淺眠淺親。若要令之解開鬱結心竅,非得以悲愴刺激。何況驤畢竟是未及弱冠,性情承載終是有限,只要能激得他隨性哭鬧一場,心結自然開化,那時一切都可以隨自己的心意加以調教。

然而英琭的這一步盤算,卻是行差踏錯的。沈驤轉眼間便已平復下來,鳳目一動凌厲四溢,哪裡還見半分失意落寞。“國主竟那般相信松延宮的許諾?就不想,沈儀光其實正是佈置在此的真正禍根麼。我也是鶴衛出身,由我來做細作、刺客、亦或是亂政嬖佞,可不是最佳人選?”

英琭愣神一瞬,細思之後險險把口中的茶噴了。掩口將茶嚥下笑道:“似你這等精如鬼魅之人,會把自己逼成死局麼!須知,自此而後,你手上所有利益權力,皆是來源於我。一旦發覺你胡作非為,我必定親手將你擒下,而且再也不會令你有任何翻手機會。西恆婚俗不似南境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