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她驚了一下,隨即大叫了一聲,蘇譽太過蒼白的臉讓她想到了回光一現的陰霾天際,似乎離翻滾的暴風雨只差那麼一瞬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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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譽酒精中毒,被送到醫院後立即就進行了洗胃。葉桓深更半夜急匆匆地被喊到醫院之後,就看見坐在醫院走廊上的白潔。
上次他看見白潔時,正是李穗出事在手術室的那一天。他其實和白潔並不熟悉,但因為李穗的牽扯,他們也並不陌生。
他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他在丁香會所喝酒,酒精中毒,剛洗過胃。”
“嗯。”葉桓沒有對這樣的意外覺得吃驚,自從他再次迴歸到蘇譽私人醫生的行列中後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如果有一個把酒當作白開水喝,那麼就不難預測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我去看看他,”葉桓剛準備轉身,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你要不要一起?”
白潔勉強笑了一下,“還是不了,他說過不想見我的。”
他不想見她,而她更怕自己一不小心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葉桓落在白潔臉上的視線停留了幾秒後,他不再多說了,朝蘇譽的病房走去。
當葉桓看見蘇譽時,他已經醒了,麻醉讓他失去了痛覺,可是他蒼白的面頰上滴落的汗珠就如此時窗外飄落的小雨一樣。
“很難受吧?知道難受還喝那麼多?上次不是告訴你不能再喝了麼?你已經少了半顆心臟了,難道要再割掉半個胃?”葉桓把傘放在一旁,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蘇譽看著窗外飄落的小雨,半響後喃喃地說道:“沒有心臟最好了。”
因為沒有心臟就不會痛了,沒有心臟就不會再為另一個人牽掛了。
葉桓嘆了一口氣,他走到偏室向其他醫生詢問了一下蘇譽的情況後,打發了其他人回去才再次回到了蘇譽的旁邊,坐下。
“蘇譽,你暫時不用割胃也不用割心臟,但在這樣下去就很難說了,你有沒有聽說過腸癌?這種癌症大部分是因為喝酒和飲食不規律引起的,尤其是你這樣的人最容易患上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人體內的腸道……”
“難道你一點也不難過麼?你不是也喜歡她麼?”蘇譽皺著眉頭反問道。
葉桓停止了說教,蘇譽突然插入的問題讓他停滯了幾秒,隨後蘇譽聽見他回道:“喜歡,我還喜歡阿爾卑斯山的天空呢。”
蘇譽掉過頭瞥了一眼葉桓,葉桓呵呵地笑兩聲,“冷笑話,看來不太好笑。”
他是喜歡,可是有些東西並不是喜歡就一定會擁有,就如同雜誌上阿爾卑斯山的天空一樣。
“既然這麼捨不得,為什麼不去找她?我不相信你真不知道李穗在哪兒。”
“因為我恨她。”蘇譽說。
葉桓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眼眸中倒映著東方略微泛白的天際,於是他終於開口了,“你恨她?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恨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
蘇譽再一次轉過頭,似乎在等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因為她和童童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有血緣關係的只是你和童童,童童是你父親和你母親恨的那個女人生下的孩子,但李穗卻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下著小雨的天空平靜如同純淨的海面,可是蘇譽的腦海裡卻轟然一聲巨響,如雷鳴一般炸響了他頭頂的天空。
“我一直將關注點集中在童童和你的關係上,兄弟也罷父子也罷,但其實從一開始就弄錯方向了,呵呵……這也難怪李穗會懷疑我了,那個時候我說我做過你們的親子鑑定,可是如果我做過又怎麼會不知道李穗和童童根本就沒有關係呢?這隻能說明我的訊息是有來源的,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