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忽然瞥見前方磐石的後面露出紅色的一角,隱約有女人喘息的聲音傳來。我立刻走上前去探看,果然是先前與梅逸辰打鬥的女子坐在地上倚著石頭。
女子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素手撫著胸口極力地喘氣,額頭掛著密珠。
“你還好嗎?”我蹲下身問她。
她抬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輕聲道:“是你。”像是攢著力氣,又過了一會道:“我是不會給你們纖塵草的。”
“你可能快不行了。”
“他以為我會找他,可我本就不想活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眉眼是低垂的。
我瞧著她,試問道:“你難道對世間沒有一分留戀?”
她偏頭望向靜靜流淌的河水,水面波光粼粼,思忖了一會,她道:“你扶我去個地方,好麼?求你了。”
望向那柔軟的眸裡,似乎有些溼潤。
按她所示,攙著她來到一個山洞,裡面十分寬闊,置有傢俱。中央有一汪潭水,水面少許花瓣飄零。仰頭望去,山洞高的看不到頂。
“你住在這裡?”
“以前是,自從他離開後,我再也沒來過。”
“他?”
靠近水潭,走上木橋來到水中央,她彎下身,長髮垂下遮了她的側顏,指尖捏著一片花瓣擦過水麵。
她抬首想四周望了望,道:“這裡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就在我腳下站的地方舞劍。”
“·······後來,有一天,他不告而別了。然後,再也沒回來。我等了他一年,兩年,多少個春秋我也不記得了。我想是時候結束了。”
“你為什麼不下山找他?”
“我身上有詛咒,下不了山的。”
“他知道嗎?”
“知道。”
“如果你還活著,我可以盡力幫你找到他,帶他回來。”
她伸手把長髮別在耳後,道:“他要是真想回來,早回來了,十多年了吧。”
如此執著的女子只讓我感到心酸,而她能做的只有等,只有無盡的守候。
忽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女子嘴角染了紅。
“你還好嗎?我去幫你找解藥,你要活著,我一定帶他回來。”
她回眸,道:“恩 ,好。”
我急忙走出山洞,聽見女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姑娘,多謝。”
我無暇顧及,只望在她離去之前能找到梅逸辰拿到解藥再回來。樹林裡,天色一片灰濛濛,黎明將至了吧。
我喊著梅逸辰和黎墨的名字,卻是沒有方向的亂跑著,所幸樹林的陣似是被破了,這樣還能找到回去的路。
不遠處,一點火光亮著。我朝著那個方向又叫了幾句他們的名字,只見兩個人影逐漸顯現離我越來越近。
梅逸辰一看到我,便舉著火把疾步行了過來,皺著眉頭,大聲道:“你到底去哪了?”
看見二人臉上的擔憂,我有些羞愧,但我無暇理會,道:“快給我解藥,她要不行了。”
梅逸辰頓了一下,望著我,嘴唇抿著。
我搖搖他的胳膊,乞求著看向他。
見他不肯鬆口,我只好趁他不注意抽出他的佩劍,劍刃很是鋒利,在手上輕輕一劃,一道狹長不淺的傷口便刻在手上,鮮血即刻汩汩流出。
“你!”梅逸辰鐵青著臉道。
“解藥。”
他把頭偏向一邊,“我,我沒有解藥。”
忽然地,我望著他,愣愣地,“你,原本就不打算讓她活著?”
“她給了纖塵草後,不一定會放過我們···”
他還想在說什麼,我已經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