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顧三孃的手掌裡,輕輕喊道:“娘。”
顧三娘摟著御哥兒,她流淚說道:“是孃的錯,娘剛才不該這麼對你。”
御哥兒握著顧三娘溫熱的手,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他哭道:“我以為娘再也不會理我呢。”
顧三娘說道:“你是我兒子,我就是惱了一下,又怎會捨得不理你。”
從長陽到秦縣,自從得知安氏抓住了她娘和小弟弟,御哥兒忍耐了多日的心思終於得已宣洩出來,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又沒有做錯事啊,若是我能選的話,我也不想她做我的親孃,可是老天爺就是不顧我的意願,叫我從她肚子裡生出來。”
御哥兒哭了兩聲,想起院門還有看守的將士,他拼命忍住,只是心裡的委屈怎麼也憋不住,他抽泣著說道:“爹爹還要把我送給她,我本來是不願意的,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來,小弟弟就不能出去了。”
“爹爹壞死了,他竟然想把我送給她,我從今往後都不想理會他。”
看到御哥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三娘簡直心如刀割,她們大人犯的錯,卻叫孩子來擔驚受怕,她抱著御哥兒,說道:“你別怪你爹,是娘沒用,娘沒有照顧好自己和虎哥兒,還要御哥兒捨身來救娘。”
母子兩人摟著哭了大半日,柳五婆陪著落淚不止,過了一會子,她端來水,服侍著她二人淨面,母子倆這才得已好好說話。
“你這大半夜的過來,安氏只怕不知道罷,院門有人守著,你是從哪裡進來的?”顧三娘問道。
御哥兒揉著眼睛,他說道:“後牆角有個狗兒洞,我從那裡鑽過來的。”
縣衙前前後後就這幾間院子,御哥兒晚飯前,安太后身旁的小宮女陪著他散步消食,他大致就摸清了顧三娘被關押的院子,夜裡,御哥兒趁人不備,悄悄起床溜了過來,這四處黑咕隆咚的,本來他還有些膽怯,只是實在太想見顧三娘,於是便忍著懼意來了,不過院門口還有將士把守,御哥兒初來乍到,尋摸了許久也不得其門而入,就在他打算明日再探時,無意發現牆角的狗兒洞。
也虧得那些將士們白日餓著肚子,到了夜裡值班多少有些懈怠,御哥兒鑽進去時,他們竟無一人覺察,那御哥兒進了院子,聽到顧三娘和柳五婆的哭聲,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顧三娘聽完,胸口急速跳了幾下,她道:“你來了這麼大半日,她們只怕要知道罷?”
御哥兒說道:“不打緊,那些宮女嬤嬤們人心惶惶,就怕爹爹帶兵打進城,根本就無暇顧及別的事情,我出門的時候,嬤嬤們睡得酣睡,估計輕易不會醒來。”
想起沈拙,顧三娘又問:“這些日子,外面是個甚麼情形,你爹還好麼?”
御哥兒一五一十的答道:“小葉子姐姐已經回到長陽,公主和二叔還在北邊打韃子,安太后拿你們的性命要挾爹爹,命他退兵三十里,又向他索要了許多糧草,爹爹都一一答應下來,他說這些是為了先穩住他們,等再過不久,他就會來救咱們了。”
聽完了御哥兒所說的,顧三娘揪心不已,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甚至連御哥兒都送來了,這兩個都是孩子,她哪一個都不捨得讓他們犯險,是她拖累了沈拙和孩子們,要不是她當日草率下山,今日又何至於如此。
屋裡很靜,不知過了多久,顧三娘坐起身,她問御哥兒:“你來了,安氏可曾說過甚麼?”
現今不是自怨自艾之時,沈拙既然說要救她們,就一定會來,她萬不能再這般萎靡不振,就算安氏是御哥兒的生母,她也不能把御哥兒讓給她。
御哥兒想了一下,回道:“別的都罷,只是叫人給我裁了許多衣裳,並且還送了我不少筆墨紙硯。”
顧三娘點了點頭,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