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誰看到你進茅房?”
立時,宋嫂子說不出話來,有個高個子的婦人看著莫小紅,她點頭說道:“小紅說的不錯,她剛進莊子確實來跟我借過草紙。”
這下,眾人更加認定就是宋嫂子做的,有人搖頭說道:“沒想到會跟這起子壞心腸的人一個屋裡當差,指不定甚麼時候就會在背後使絆子呢。”
“可不是嘛,永旺叔,這事你可得管管,要不然大家幹活都不安心呀。”
屋裡的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宋嫂子背後的冷汗涔涔直下,剪了這幅松鶴延年刺繡圖的是她沒錯,今日一大早,她在家中跟小姑子起了幾句口角,於是便早早出了門,來到繡莊時,她看到繡房空著,只有顧三娘那幅刺繡別在繡機上,想到管永旺平日對她多加照撫,還把
這樣的巧宗交給她,宋嫂子心裡氣不憤,她又見四下無人,臨時起意拿剪子將這幅刺繡絞得爛碎,只因怕被人看到,她急忙躲了出去,直到聽到裡面鬧將起來,這才混在人堆裡進來了。
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嫂子自以為做得密不透風,誰知眾人一對證就將她揪了出來,那顧三娘氣得渾身發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平日你多番找茬,我想著咱們二人都是命苦的,只要能避讓就避讓,不想你越發咄咄逼人,竟要這般的害我!”
“這還有甚麼好問的,她心裡妒忌你,又沒有本事將你比下去,便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害人上去了。”
“永旺叔,這樣的人可留不得啊。”
宋嫂子臉色灰敗,她闔家靠著繡莊的差事養活,現下她做的事被人發現,管事說不得就會將她趕出去,到時她一家老小就該喝西北風去了。
“永旺叔,是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做下了這等的糊塗事,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遭罷。”宋嫂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對著管永旺死命磕了幾個響頭,又說道:“隨你如何處置我,只是千萬別趕我走啊。”
管永旺神情冷硬,他沉聲對身旁的帳房說道:“把這個月的月錢結給她,趕她出繡莊。”
聽了管永旺的話,宋嫂子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撲到管永旺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嘴裡大聲喊道:“我不走,永旺叔,我在繡莊裡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一時做錯事,你罰我就是了,為甚麼要奪了我的差事呀。”
“你這心腸歹毒的婦人,你只當你做的是順走一根針頭線腦的小事呢,這幅松鶴延年圖是州里的刺史大人定下的,就是東家也千叮嚀萬囑咐不得出差錯,我沒送你去見官,已是大大的便宜了你,你竟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有苦勞?”管永旺氣得大怒,他指著宋嫂子痛罵一
頓,又對外頭幾個漢子吼道:“楞著做甚麼,還不將她趕出去。”
那宋嫂子死活不肯走,她又對著顧三娘認錯,求她幫著說情,只是顧三娘被她害得自顧不暇,哪裡還會去做這濫好人,屋裡鬧得不可開交,大傢伙見勸不住宋嫂子,便有兩三個漢子推搡著她出了繡莊,不過片刻,屋裡便靜了下來,眾人一齊望著管永旺和顧三娘。
管永旺心內也是叫苦不跌,趕走了宋嫂子還是小事,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挽救,他們金氏繡莊的生意,平日少不了刺史大人的照顧,萬一因此怒惱了他,他在東家那邊也不好過啊。
“三娘,你看餘下的時日還能不能再趕一幅松鶴延年圖出來?”實則管永旺也心知他這是痴人說夢,顧三孃的這幅繡件用了將近三個月,再剩十幾天就要交工了,她就是再多長一雙手出來也趕不過來呀。
顧三娘也覺得這是無望,只是這事是她的疏忽,要她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她哪裡說得出口來。
“永旺叔,咱們庫房還有不少賀壽用的繡件,就不能換一幅麼?”莫小紅著急的說道。
管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