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回。
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卻又被惡夢擾醒,夢裡都是他渾身是血的被埋在地下,朝她伸來血淋淋的手,每每都將她給驚醒。
她一直也在期盼著,他能安然回來,但一天一天過去,她心裡已經從期盼變成了失望,她知道他回不來了,她愛慕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他回不來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都陷入絕望了,卻突然聽到他回來的訊息,讓她怎麼能不激動?
而季柏林又豈會不知道季子靈的心思?
他狠鐵不成鋼的怒道,“活著又怎麼樣?活不了幾天也是死。”
季子靈含淚看著季柏林,彷彿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太爺爺,你說什麼?”
季柏林說,“慕謙得到了傳承,這個傳承他守不住。”
“太爺爺你要殺了他?”
季柏林一臉辭嚴意正,“他本就是玄門的背叛,他早就該死,所以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季子靈冷聲抗議,“可你之前不是那樣說的,你說慕謙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閉嘴。”
季柏林怒叱了聲,“你知道傳承對我們家族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一句話,讓季子靈沒了所有聲音,她眼眶中的淚掉的越發快,許久她才再次開口,“太爺爺,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慕謙死嗎?”
她才剛剛知道師兄還活著,緊接著便又聽到一向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爺,要殺師兄,讓她如何能接受得了?如何能坐視不理?
季柏林反問她,“你說呢?”
季子靈緊緊咬著唇,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慕謙和我結婚呢?到時候慕謙也成了我們季家的一份子,季家的百年榮耀就能守住,我和慕謙結合生出來的孩子,肯定能成為季家的驕傲。”
“天真,你太天真了。”
季柏林指著季子靈,“先不說慕謙是個陰胎,就單是低下那些弟子你要如何安撫他們?慕謙可是我們玄門的大仇人,我們有多少人損在了他手上?再說了你是喜歡他沒錯,但他對你有那個意思嗎?他願意娶你嗎?”
這一次,季子靈真的成了啞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季柏林看著她蒼白的臉,到底有些於心不忍,“你剛剛也聽到了,溫佳人這段時間一直跟著慕謙,這兩個人要說一點事也沒發生你說可能嗎?再說了那慕謙已經有一個兒子了,難道你想嫁過去給人家當後媽啊?”
季子靈無話可說,她很明白太爺爺是在逼她,在慕謙和季家做一個選擇。
季柏林頓了頓又繼續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再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你是季家最有潛力的一個後輩,太爺爺也最看好你,你別讓你爸媽和太爺爺失望了。”
季子靈半晌都沒有出聲,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季柏林才對她揮了揮手,“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吧!”
季子靈低下了頭,轉身朝門外走出去。
她剛走出去沒幾下,季柏林便對一直站在身後的男人交代,“看著你師妹,這段時間別讓她離開玄門。”
男人點頭,沉穩的聲音傳來,“是,師父。”
男人走後,季柏林對剛走進來的那個弟子蹙眉問,“人呢,不是讓你去請阮長老嗎?”
弟子身體一彎,猛然朝季柏林跪了下來,“祖師,阮長老離開了。”
季柏林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弟子將手中的信封揚了起來,“這是在阮長老房間發現的。”
那是一個白色的信封,巴掌大小。
季柏林的目光,在弟子和他手中的信上移動,足足兩分鐘後,他才將信封抽了過來,此刻弟子已經嚇得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