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老神在在地附和他點頭,家務事他選擇隱瞞實情是為了雙方好。
電視裡那場總決賽其實沈訣看過,打得很是膠著。他那會兒看的現場,並非支援哪個球隊,旁人送的票,剛好離得近想的不要浪費便去了。
而謝安閒剛開始兩小節看得還挺專心,中場休息後,他就開始長籲短嘆過當代學生多麼辛苦,見縫插針地說&ldo;其實我們留學生也苦&rdo;,一雙小狗求表揚似的濕漉漉的黑眼睛就這麼看向沈訣。
他瞥了謝安閒一眼,正經道:&ldo;我們藝術生也挺辛苦的。&rdo;
謝安閒爆發出一陣大笑,眼角細細的紋路還有一雙臥蠶很誠實地反映著他的內心:&ldo;男神你親口說自己是藝術生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玩啊‐‐&rdo;
每次都完全無法理解他的笑點,可是還忍不住覺得挺有趣的,沈訣懷疑自己是中毒了。
按慣例沈謠中午是會在學校附近自己解決的,然後下午上課早,他便不回來休息。天氣熱的暑假,房間裡冷氣開得足足的,謝安閒軟在沙發上,像度假似的,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蹭吃蹭喝。
沈訣也懶得跟他計較,臨近午飯時分,徑直拿了張單子扔過去:&ldo;外賣電話,你看著點?&rdo;
他們在一起時謝安閒經常做主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如果那些百度百科和採訪沒有作假,那他自信知道沈訣的口味。謝安閒這麼想,也這麼問了:&ldo;你平時說的那些口味清淡是真的嗎,要不我就點粵菜啦?&rdo;
&ldo;咳咳,&rdo;沈訣清了清嗓子,&ldo;其實我吃辣。&rdo;
謝安閒:&ldo;……你說你這人。&rdo;
自從實打實地認識了沈訣,謝安閒對於他的固有理解隨時隨地都在破碎。比如那些談笑風生的經歷,&ldo;很多都是學生時代的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愛出門&rdo;,再比如興趣愛好,&ldo;琴棋書畫倒是都會,但一個都不喜歡&rdo;,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口味上的偏差。
最後決定吃火鍋,兩個人將就著從公寓裡找出肉菜,對著紅彤彤的湯,謝安閒憤懣道:&ldo;你幹嘛老是欺騙粉絲啊?&rdo;
沈訣嘆了口氣:&ldo;我也不想,但是當時喬鍾跟我說是公司的安排,有的東西說出去太敗壞形象,喜歡打遊戲什麼的,這些不能寫在百科裡。他說這叫什麼來著……&rdo;
&ldo;崩人設。&rdo;謝安閒介面,筷子在火鍋裡涮了涮,&ldo;理解不了。&rdo;
&ldo;來日方長嘛。&rdo;沈訣撈起一顆丸子,放到謝安閒的碗裡。
他盯著那顆圓滾滾的丸子,火鍋的香味無孔不入地佔據著有限的。謝安閒突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他覺得這像是南柯一夢,不同的是,別人登科及第洞房花燭,而他在一個過去想像時也不曾發生的場景裡,和最想交往的人吃火鍋。
沈訣見他突然魂飛天外,好奇地問:&ldo;怎麼了?大中午吃火鍋不習慣?&rdo;
謝安閒被喚醒似的,搖頭如撥浪鼓,然後輕輕頷首笑起。他好像一直都很開心,只要沈訣就在咫尺之地。
&ldo;我以前想都不敢想,&rdo;謝安閒撒了個小謊,&ldo;和喜歡了這麼久的人一起吃火鍋,聽著好像很家常,不過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rdo;
在他的想像中,沈訣有好幾種應對方法,最可能的一種是當這話是耳旁風,輕飄飄地結果不提。可這一次卻並未如他所願,擦邊球徑直撞出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