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知道莫八爺考校自己的武藝,這時候怎肯掃他的興,叫了聲“來的好!”急忙側身避過,便在院中和莫八爺拆了起來,他此時學了內家提真之法武功早非往日可比,即便是空手莫八爺也萬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莫八爺刀上的功夫比槍上又自差了許多,當即雖有心輸上一招半式全了莫嗔的顏面,但轉念想到莫八爺性子火爆瞧出來了反而不美。
莫嗔劈了幾招,眼見奈何不了肖遙,又見他只守不攻顯然存了相讓的念頭,便沒了興致,叫了聲:“好小子,果然身手越來越俊俏了,只怕你八叔以後再敵不過你小子嘍。”
肖遙趕忙謙虛道:“八叔這說的是哪裡話,你用的不是趁手的傢伙罷了,若是給您一杆大槍定早就挑翻了小子。”
莫嗔想了想自家刀上的功夫當真算不得什麼,轉念又想到,若論刀法還是自家大哥莫殺使得最是了得。
漠北八刀的大哥莫殺便是在二十年前的今天在塞外風城飲刀自戕的,每每到了這一天剩餘的兄弟六人無論身在何處,便都會拿出當年各人的鬼頭大刀細細的擦拭一番,一者是對大哥莫殺的祭奠,二者是提醒自個兒莫要忘了手足深仇。
莫嗔是個直腸子不似幾個哥哥那般惆悵,但每到了這一天卻難免有些鬱郁,當下收起了大刀,問了問肖遙這次下山要辦的事情都妥當了沒有。
肖遙想起先前給莫食說了鬼門關的事,自己的這位莫七叔便深情鬱郁,雖然不明其故這時候便也不把鬼陰山的事情掛在嘴邊,只說辦的差不多了,莫嗔只是隨口一問也沒細細打聽,又聊了兩句,便道:“小南那孩子在屋裡,你自個兒去尋她吧。”
說完咧嘴一笑又坐回了石凳上擦刀。
肖遙有心多陪莫嗔坐會兒吧,心裡又總惦念著莫亞男,於是訥訥的應下了徑自往屋裡走去。
等到了堂屋,剛一進門來,便瞧見莫亞男不施粉黛,正端坐在一張方桌前手裡好似拿了個什麼物事縫補,只是離得遠看不十分真切。
第二十八回 青青子矜 二
莫亞男本來聽見有人進來還當是自己七叔也沒在意,隨意抬眼來看卻瞧見竟是肖遙,猛的嬌軀一震把手中的物事趕忙藏到了身後,面上飛霞好似受了驚嚇似地便往自己屋裡鑽去,好半天才從自己房中再走出來,雖然仍是一副素面朝天卻顯然在房裡仔細梳洗過了。
看見肖遙仍木木的站在門口,嬌嗔道:“你這人在門口傻站著作甚,還不快點進來。”
肖遙這才走近了前來。
這二人不見時總是牽腸掛肚一肚子的話想說,但真個見了面卻又像千言萬語都不用說了似地,還是莫亞男先開口道:“你這趟下山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肖遙道:“師父交代的事情都辦的妥帖了。”
莫亞男突然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小說道:“那你是不是又要回谷裡去了。”
肖遙道:“嗯,明天一早就走了。”
莫亞男咬著下唇問道:“好容易下山一回,就不能在城裡多呆幾天嗎?”
肖遙道:“本來是不打緊的,只是現下卻要趕著回山治傷。”
莫亞男聞言嚇了一跳,顧不得矜持走近上下打量,焦急問道:“你受傷了嗎?傷在哪裡給我看看?”
肖遙見莫亞男這般焦急,急忙解釋道:“不是我,受傷的是我師兄,還有另外一個紫陽觀的朋友。”
莫亞男白嚇了一跳,氣惱的在肖遙胳膊上使勁掐了一下,道:“只要不是你受傷就好。”話剛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自知失言急忙又道:“定是你遇事膽小,盡往你那齊師兄身後躲藏,羞也不羞。”
但凡男兒沒有哪個肯在心上人前示弱的,肖遙哪肯受著不白之冤,被她一激急忙將六人去鬼陰山一路上的種種講了出來,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