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主人連同懷裡的人出了電梯,傭人將早餐一一端上桌,頷首說道:“先生,沈小姐請用餐。” 聞書硯落座在餐椅上輕點了下頭,沈知蒽道了謝謝。 她幾乎空了一天零一夜的肚子,早就餓得不行。 於是先喝了一杯蜂蜜牛奶,唇角掛著乳白色奶漬,粉嫩的舌尖從齒間探出,一閃而過,牛奶就被舔個乾淨。 聞書硯坐在對面看著,濃黑的眼眸暗了幾分,他垂下眸,在心裡自嘲,哪有從一而終的紳士,即使剋制了一整晚,但此時腦海中還不是又走了火。 沈知蒽倒是吃得香,喝了一小碗海鮮粥,隨後,吃了四個水煎包,兩塊培根肉鬆厚片,外帶一小盤芝士煎蛋,連眼前的青瓜核仁都少了不少。 聞書硯時不時抬眸看著沈知蒽微微隆起的臉頰,其實她吃得靜雅無聲。 但他就莫名覺得可愛。 昨晚沈知蒽睡熟後,聞書硯傾身幫人拆開了低丸子頭,柔滑的髮絲散開,有的垂到了白嫩的臉蛋上。 沈知蒽睡著時那麼恬靜可人,醒的時候卻搖身一變成清傲冷然的女子,不順氣時還會對他動手動腳地反抗。 聞書硯輕輕把人臉上的髮絲順到頸後,雪白的脖子便顯露出來,一道擠壓的溝壑在鎖骨下面,繼續向下延伸去,伴著呼吸微微起伏,被奶白色細針織衫遮得嚴實,像是打斷聞書硯在餐食中不該有的回想。 他低頭下向下看了一眼,呵,真有出息。 聞書硯扯過桌面的上的餐布,不慌不忙地抖開,鋪到了大腿偏上的位置。 對面,沈知蒽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許是吃飽了,連嘴唇顏色都紅得飽滿起來。 “飯都要吃完了,怎麼想起來用餐布了?”她看著聞書硯問。 聞書硯眉梢一動,順口說了句,“腿冷,蓋一下。” 沈知蒽覺得室內溫度至少能達到24度,他怎麼還冷上了,“那你站起來走動走動,讓身體裡的血液活絡起來。” 嗯,現在已經異常活絡了,他哪敢站起來,“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聞書硯不自覺嘴角浮笑,沈知蒽——就是很可愛。 除了那把車鑰匙,讓他覺得很煩。 * 寬闊的大廳東側,室內電梯從四樓降下來,傭人急急送過來一部手機,“先生,您來電話了。” 聞書硯放下筷子,接過手機掃了一眼,接聽。 沈知蒽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只是聞書硯神情淡薄下來,靠在椅子上開口:“泰籍華裔,做的是黑灰產業,我跟他合作什麼?” 方盛在那頭回話:“他說那種精密材料,現在只有聞工能研製和生產出來,他急用,願意出市面上十倍價錢購買,那這一車材料就得上億。” “上億?你是沒見過錢麼?” 我當然沒見過那麼多錢,方盛心說。 聞書硯從餐椅靠背上直起身,乾淨修長的手指扶上喝了半杯的蜂蜜牛奶杯子。 方盛那邊沉默幾秒,又說:“我就是為公司著想,覺得利潤挺大的,不管他做什麼顏色的產業,東西買走了,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了吧。” 聞書硯的手指環在杯子上,上下浮動,處之泰然地說:“他這是玩上軍火了,我要跟他合作,豈不是助紂為虐,委婉回絕了,你知道該怎麼說。” 軍火?方盛心一驚,“好的,聞工。” 聞書硯結束通話電話,將剩餘的牛奶一飲而盡,杯子放在桌面上的聲音也輕緩。 整個通話,明明聽不出他有任何不悅,但是餐桌上剩餘的食物彷佛瞬間冷了下來。 聞書硯背靠五星紅旗,正紅色血脈傳人,為什麼會對一個泰籍華裔做黑灰產業那麼瞭解,而且還知道那人做軍火。 沈知蒽正想著,傭人端過來一杯生薑紅茶,恭敬地放到她面前,說:“沈小姐,這茶養胃,您可以適當喝些。” “好,謝謝。”沈知蒽手指扶上溫熱的茶杯,抬頭向外望去,陽光正媚,天色大好。 打進別墅裡的光照在聞書硯的後背上,一片光明。 —— 隔日,沈知蒽早班。 查房的途中,李曉禾沒好意思提沈知蒽手受傷的事,而是討好似的主動過去挽她的手臂。 “蒽蒽,聽說我們骨科來了個外籍患者,可帥可帥了,一會兒查房時看看到底有多帥。” 沈知蒽手上的紗布已經換成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