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弟他暗中賜予的,皇上看不清楚,難道你也看不清楚?”
馬其英垂著腦袋嗟嘆道:“大哥你又何必對我發火,我們三兄弟自從結義以來,西出吐蕃,南征北戰,情誼可比桃園日月,可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三弟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將軍啦,而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反賊,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願為家中的老父考慮考慮?我們的爹爹日夜盼望我們揚眉吐氣,這時候和反賊搭上干係,多年的辛苦便盡數付諸流水了呀。”
牛再春聽得微微一愣,想想家中老父殷切的顫巍目光,粗脹的脖子頓時無力的耷拉下來,就連嘆息聲都低的聽不見了,身後的城門內有人高聲吶喊道:“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牛再春這時候正沒好脾氣,聽到城內也吵吵嚷嚷,他大怒著走到城牆內側,揮手對下面喝叫道:“幹什麼的?”
下面數以十萬計的百姓們紛紛跪下來磕頭道:“大人……求您開開恩,放我們逃命去吧,我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窮苦人,三殿下打進來也好,打不進來也好,我們只想安安穩穩的混口飯吃,洛都城被圍困這麼多天啦,人心惶惶,你就讓我們走吧。”
牛再春和馬其英聽得心頭不禁鬱結,皺著眉頭一看,百姓們揹著大包小包,扛著行李,在城門內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人人哭聲哽咽,三皇子雖還沒打進城來,但是天天都能聽到城外高聲喊殺,要說他們百姓不害怕,又怎麼可能呢。
就連一些高官貴族,這時候也開始紛紛尋找退路了,昨天晚上,就有好幾撥人先後找到城防大營,拿出金子和財寶,讓牛再春私放他們出城,牛再春職責所在,拼命搖頭不敢答應。
那些人惱羞成怒後,指著牛再春的鼻子破口大罵,對著他吐了幾口唾沫,讓他等著瞧,日後自會找到他的短處,可是這些窮苦人不能和他們相比,洛都被圍,城中人心惶惶,他們或許連飯都吃不了,眼瞅著這一戰不知還要打上多久,百姓們無以為繼,實在是難以支撐了。
牛再春看得目中一紅,咬著牙將拳頭捏得死緊,城外又有人大叫道:“牛將軍,我們江大人來了,他說,只要放他一人入內即可,他要親眼見見,皇上是不是安然無恙。”
牛再煩意亂的走回去,見到城外人喊過話後,人群中走出一個大紅官服在身的中年人,額下留有黑鬚,牛再春並不認識誰是江平,不過看那中年人的氣度,便知他是久居高位之士。
牛再春對下面拜禮道:“皇上一切安好,我等前日剛見,江大人只管放心回去就是了,江大人的心意,我等必將轉告皇上。”
江平走到城下,怒著臉龐罵道:“還說皇上安好,我看啊,洛都城遲早要敗在你們這些馬屁精的手下。”
牛再春愕然道:“江大人言下何意?”
江平指著城頭氣道:“三殿下和鮮于老賊的十萬精兵就在不遠處的湯河口,我們若是合縱起來,倒還有一線生機,你們這些縮頭烏龜整天貪生怕死,躲在城中看著我們一個一個被擊破,我們死絕了,你們難道逃得了嗎,本官今日定要面見皇上,面見盧圭大人,參你們這些窩囊廢一本。”
牛再春和馬其英在城頭上聽得一怒,四隻拳頭握起來,不過仔細想想,這些都是皇上所為,城外的援軍無法入內,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想法,馬其英長嘆一聲,高聲道:“江大人,你要見的盧圭丞相,他……他已經被皇上罷免啦,此刻賦閒在家,只怕是不願見你的。”
江平聽得心頭狂跳,惶然大叫道:“什麼?盧大人被免官啦?難道朝中真的奸黨橫行?不行……不行,這麼一來,本官更是要見見皇上才是,你們快快把城門開啟,不然的話,本官就要麾命手下攻城啦!”
牛再春用力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盧大人乃是皇上欽命罷免,你要是膽敢攻城,也會是